“王妃估計是會錯了意了。”襄平侯被秦婉詞堵得啞口無言,另一邊一直沒說話的安和郡主便接著道:“王妃也說了,坊間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我們也是相信王妃的。隻是這些謠言總歸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即便有人要捕風捉影,那也得有影可捉。既然王妃今日把話說開了,不妨就再講清楚明白些,也好徹底堵了那些人的嘴。”
安和郡主是開國元勳端和王的幼女,身份高貴,與自己的母親當年有些過節,秦婉詞微微側頭,笑問:“姨母需要婉詞講明白什麼?”為表尊敬,秦婉詞還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姨母。
安和郡主優雅地笑道:“王妃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我話中所想?看來是懂裝不懂了。”她輕飄飄道,“王妃所為的功績自不必說,古來少有。隻是,你若是未嫁之身也就罷了,可你,為豫昭王妃,卻在別的男子身邊呆了三年。三年的時間,孤男寡女的。婉詞,你既叫我一聲姨母,姨母也與你說句體己的話,你這謠言,傳的也不算虛。”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安和郡主這一番話比蕭茵和襄平侯加起來的殺傷力還要大。連皓月聽了臉色大變,當即想要站起來為秦婉詞辯白,卻在站起之前被一道淩冽反而目光看住。豫昭王蕭奕洵冷冷掃了自己一眼,眼中的一閃而過的寒意與殺意讓連皓月生生停住了自己要站起身板--豫昭王,在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他看著豫昭王,按捺了急切的心,蕭奕洵收回了目光,自己倒了一杯酒,悠閑地喝了起來。
連皓月心中焦急,納蘭媛姬也覺察出事情有些麻煩了,今日這矛頭全指向了豫昭王妃,一個接著一個像她發難。這個時候,為什麼豫昭王一句不說?他不是最為疼惜秦婉詞麼?怎麼會讓她直麵這些詆毀?而且這個安和郡主似乎十分厲害的樣子,她承認秦婉詞是清白之人,但是卻直言她的行為便是不妥,便是沒有規矩。豫昭王妃要怎麼回答呢?
眾人都在靜候秦婉詞的回答,秦婉詞淺淺一笑,直視安和郡主的眼睛,毫不畏懼:“姨母,所以說婉詞說那些謠傳都不屬實。孤男寡女,那可真真是可笑了。婉詞真的不明白,這‘孤男寡女’中的那名男子是誰?定北侯嗎?這三年來,我可從未與定北侯單獨在一起過,每每必有鎮國公世孫或旁人在場。而且,我所住的地方,也是鎮國公世孫元襄為我找的單獨的居所,與鎮國公相認之後,我一直住在鎮國公府。”講到這裏,她停了停,微笑著將目光看向了元疏,笑道:“算起來,要是非要說與婉詞單獨相處的人,那麼也隻有老國公您了。”她重新把目光看向安和郡主,眉梢上揚:“姨母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老國公?”
安和郡主臉色微變,卻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婉詞,姨母一開始就說了,相信你的為人。可是這不是民間的人,總不如姨母這般熟悉你的。”
自宴席中傳言四起之時,元疏就一直靜靜地關注著這個年輕的親王妃,看她如何應付這個困難,隻見她從容不迫駁回長公主和襄平侯,如今麵臨安和郡主的為難時,巧妙地把話題移到自己身上,心中讚歎之餘也沒忘幫秦婉詞一把:“老夫可不敢高攀豫昭王妃啊。”元疏此話一出,眾人皆大笑,元疏待眾人笑了一陣之後,方才正色對眾人道:“豫昭王妃這三年所住之地不是我元家別院便是我鎮國公府,王妃身子不太好,安排的一直都是獨居。王妃潔身自好,絕無半點逾越之舉。諸位質疑豫昭王妃,豈非也是質疑我元疏的為人?若說我那孫兒元襄,對豫昭王妃也是敬之重之,不敢有半點逾矩之舉,諸位莫不是信不過我元疏不會教導孫兒?”
元疏這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因為他們明顯看見了元疏眼中薄薄的怒意,他這話說得也很明白,詆毀豫昭王妃便是詆毀他元疏的為人!這一回,眾人可都笑不出來了。
永安郡王冷哼一聲:“看來這宮裏的宮人也都該換一批了,坊間什麼雜七雜八的消息也敢往宮裏傳?!豫昭王妃獨闖離漠三年,舍棄與豫昭王的團聚,為的便是靖離和睦,她此等博大胸懷,偏偏要被小人中傷,真是可笑至極。”他越說越氣,直接對著宴席中剛剛聊得最火熱的幾個宴桌道:“本事不如人家,便想著從別的地方詆毀旁人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