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日光打在尹清淺手中銀色的彎弓上,折射出閃爍的光輝,那彎曲的弧度好似一輪圓月。
觀武台上無論何人,這時心中都在暗暗詫異,一個女子竟能拉滿弓弦,這靖淵王妃手上的力氣,可真不容小覷啊。就在人們剛剛驚歎尹清淺的臂力根本不似女子的時候,尹清淺弓已離弦,那銀色的箭矢宛若流光直直的向那顆翠綠的柳樹飛去。
也不知那支羽箭是不是帶著眼睛,直接地就飛向那片玉蘭花瓣,眼看著就要刺落那片花瓣。
陡然,全場一片驚呼。
要說尹清淺準頭好,那箭飛向玉蘭的位置很準,倒也不至於引得這麼多人驚呼,畢竟這裏不少人可是連細細的柳枝都能射中,一片玉蘭花瓣,不值一提。可眾人驚呼是驚在,尹清淺那隻箭既不是朝著那潔白的玉蘭花瓣,也不是朝著那柔嫩的柳枝,而至朝著那係著玉蘭花瓣的那條紅色絲帶而去。
箭矢飛過,直直地擊在了了絲帶之上,恰巧就在扣著玉蘭花瓣的那個結上,絲帶隨箭矢而去,玉蘭花瓣悠悠揚揚的飄落,而周圍的柳枝竟未動分毫。
尹清淺策馬而到,輕輕鬆鬆地在花瓣落地之前撿起,而後回身揚眉一笑,看向觀武台。韓千葉墨色的披風在她身後輕輕飄動,那片似白玉的玉蘭花就這麼被尹清淺我在手中。明麗的日光好似金粉一般灑在她的身邊,她那樣恣意的笑著,那種豔麗與英姿交融的美貌,仿佛使天地萬物都失去了顏色。
觀武台左右兩側的臣子們一瞬間都忘記了呼吸。就是觀武台上的一幹人也都一時忘記了說話。不少人看著尹清淺都直直地看傻了。就是連皓月都愣了一下,他這輩子本還未見過比納蘭媛姬還要美麗的女子,今日見了尹清淺,連皓月也不住感歎,世間竟真有如此美貌之人,而且弓術還如此了得,力道,準度,技巧,無一不是頂級的水平。連皓月暗歎,長安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啊。
尹清淺翻身下馬,將弓箭遞給旁邊的侍從,而後將披風脫下,走到一邊,還給了站立在一旁的韓千葉,笑謝:“韓督查使,多謝。”
韓千葉接過披風,沉穩一笑:“王妃天上佳人,臣愧不敢當。”尹清淺再次抱拳微笑,然後抬步慢慢走回觀武台上。眾人的目光便隨著她一起看向觀武台,不少人竟看的呆呆地癡了。姚馥笙見眾人這般樣子,心中真是氣的咬牙,可是又不能發作,隻能把氣往肚子裏咽。
尹清淺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隻是慢慢走上觀武台,她美麗的容顏因為額頭上微微的汗珠而更加明豔如流光。她走到蕭茵旁邊的時候,輕輕將手中的玉蘭花瓣丟在了蕭茵的桌子上,淺淺一笑:“大皇姐如此芝蘭玉樹,這片玉蘭花瓣,便送大王家做禮物吧。”
蕭茵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那片花瓣,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直接扔到尹清淺的臉上,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咬著牙皮笑肉不笑道:“五弟妹好功夫,真是讓人佩服。”
尹清淺淡淡一笑,而後慢慢走到蕭楚延身邊,拿著尹清淺的絹子幫尹清淺擦去額間汗水,淺淺對她道:“清淺,你辛苦了。”
尹清淺和淡微笑:“沒事,隻是有人想輕視我,隻怕沒那麼容易。”
眾人見蕭楚延與尹清淺動作親昵,蕭露在一旁吃吃地笑:“從來都說五哥最是淡漠的一個人了,我倒是從來沒見過五哥哥這麼溫柔的樣子。”
齊黛瑩也道:“清淺,你今日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以前倒是不知道你的功夫這麼好。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想想上一次讓我這麼驚豔的還是八年前的婉詞……”
秦婉詞見齊黛瑩又提到了自己,微覺不好意思,對齊黛瑩道:“娘娘,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她回過頭來對尹清淺道:“清淺確實好功夫,我剛剛可是看見了,楚延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你呢。”
時隔八年,與蕭楚延該斷的感情也都差不多了,褪去了少年時代那種朦朧的愛情,如今她與蕭楚延更是真的就像是兄妹一般。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皆是在誇讚尹清淺,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紮在自己的心中,姚馥笙覺得眼眶裏都是怒火,本來,今日該是她最為風光的時候,去偏偏被尹清淺奪去了風頭,她怎能不恨?可是,即便這樣她也不能顯露出一絲的不悅,隻能暗暗咋在一旁壓抑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