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三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就在秦婉詞與蕭奕洵打算就近就去大廳中央坐一坐的時候,身後忽而傳來了一個熟稔的聲音,接著龍霽雲一張大大的臉就出現在了蕭奕洵的麵前。
龍霽雲把手搭在蕭奕洵的肩膀上,對他道:“今天晚上,長安城凡事沒事可做的人全都來了這景來客棧,就是要來看這陸玄霜能否破那明樂清當年的記錄。本來我還打算親自去你府上找你的,但是轉念想了,這樣大的盛會,你怎麼會不來?”龍霽雲又左右環顧了一下,道:“誰曾想你來的這樣晚?連個雅座都沒有了,好歹你還有我這麼個小弟,一早就為你把這雅座定好了,也不至於讓我們堂堂豫昭王大人坐大堂裏吧。”他說著,又見到一旁低眉淺笑的秦婉詞,便又繼續道:“再說了,婉詞姐姐今天說不定也要參賽的,她的身子可經不住久站,哎……我果然是個貼心的小弟啊……”
蕭奕洵和秦婉詞兩個人話還未說半句,龍霽雲便一個人嘰嘰歪歪地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蕭奕洵一把敲在龍霽雲的頭上,笑道:“你這臭小子,貧嘴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三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往樓上走去,這越往樓上走,基本上身份地位就越高,其中也不乏一切顯貴之人,他們自然是認得蕭奕洵與龍霽雲的了,互相點頭示意,就往自己的閣間走去了。
就在到了龍家的閣間門口時,旁邊門口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姿清瘦,宛若霜雪般的年輕男子。他身穿一身琉色的宿伊,衣袖裏有青色的竹葉鑲邊,雖然衣著比較樸素,但是腰間卻配著價值不菲的玉帶。隻一眼看去,便知他與旁人不同,那閑雅的姿態與氣質,除了喜愛遊曆天下的左相家的二公子沈臨淵便沒第二個人了。
沒想到龍家的閣間就在沈臨淵的旁邊。沈臨淵似乎也感覺到了蕭奕洵這邊不一樣的氣質,他回頭一看,恰巧見到蕭奕洵等人也正在看著自己。想起當年眾人也曾在一起吟詩作對過,如今也算是多年不見久別重逢,特別是再見到蕭奕洵眉目間那熟悉的沉穩與風華,沈臨淵走了幾步,便來到了蕭奕洵與龍霽雲麵前,笑道:“豫昭王,真是多年不見了……”
蕭奕洵見到沈臨淵,也自是滿心的熟悉,亦笑道:“本來今日我是不打算來了,是聽了右相說,我們向來不羈於世的沈公子竟然也為此回了長安城,既然你都來了,我怎麼也該來看一看,會一會老友不是?”
沈臨淵手執一把象牙扇子,笑了起來:“豫昭王你可是大忙人,竟能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一眼,我這一介草名可不敢當……”
龍霽雲夾在兩人中間,看著兩個人敘舊敘個不停,忍不住插嘴道:“小三哥,你本就來的晚了,這比賽呀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啊,要敘舊,比完再敘舊,今晚我請客,讓你們兩個老朋友喝的不醉不歸。”說著他頓了頓,左看看蕭奕洵又看看沈臨淵,忽然笑了起來。
沈臨淵與蕭奕洵都不知道這龍霽雲怎麼突然又笑了起來,蕭奕洵自是熟悉龍霽雲的性子,知道這人是想到什麼便是什麼,止不住腦子裏歪歪轉著什麼主意,他便笑問:“臭小子,想到了什麼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愣著傻笑。”
龍霽雲“咳咳”清了兩聲嗓子,這才說道:“小三哥,在我印象裏你好像還沒和沈少公子分出個勝負吧……”當年,長安三絕,詩文之中以蕭奕洵為尊,丹青筆墨,右相長子許承恩無人出其右,而那詞曲雙絕又是這左相幼子沈臨淵。許承恩主丹青筆墨,自是不會與蕭奕洵或是沈臨淵相較。但這詩詞一家,總會有人想要讓這二人分出個高下來。其實當年蕭奕洵與沈臨淵關係極佳,私下裏不知切磋過多少回,但也真的是分不出什麼高下來。所以今天難得有這麼個機會,龍霽雲倒也想看看,隔了這麼多年,兩人現在到底是誰優誰劣……
沈臨淵淡淡一笑:“豫昭王若想與我切磋,我自然奉陪到底,不過這今日的主角自不是你我,而是那江南第一才子陸玄霜。你我今日所做,不過是看看他是否真有奪頂,破明先生的記錄……”
龍霽雲聽沈臨淵叫明樂清大學士為明先生,他這才想起來,明樂清曾經應左相之邀,為沈臨淵上了幾年的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聽說自己老師的輝煌戰績今日可能另屬他人,身為學生的沈臨淵自然義不容辭地要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