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夜回過頭去,隻見一塵不染的北冥連城正站在她們身後,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半垂在身側,一雙黑白分明的狹長眸子裏帶著邪氣。
“天啊,七殿下!”秀女們麵麵相覷著,伸手捂住嘴,連忙俯身行禮。
和她們的慌亂相比,南宮白夜並沒有被被抓包的窘迫,還是笑眯眯的模樣:“是啊。”
北冥連城看著她,金色的芒從瞳孔裏溢出來,明明是笑著,卻讓四周的氣溫都降了下來。
隨後,他緩緩俯下身來,單手撐著她身後的樹幹,薄唇靠近了南宮白夜的耳側,低低的笑了一聲。
南宮白夜下意識摸摸脖子,氣息撩到她後脖頸子毛茸茸的地方,竟然有一種火辣辣被人燎著了的感覺。
男人卻沒有再說話,直直的掠過了她,背影高大帥氣,透著一股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住的張狂。
南宮白夜在那站了一會兒,摸了摸鼻梁,才抬腿跟上。
她覺著吧,她怎麼著也應該意思著哄一下:“師兄,剛剛那事我可以解釋。”
北冥連城很酷的掀了掀眼皮,神情淡淡。
南宮白夜清了清嗓子:“我那樣說完全是為了你著想,你想想啊,雖然咱們兄妹情深,但是看在別人眼裏就不是這回事了,要萬一各家小姐誤會了我和你的關係,那你選妃的事豈不是就給耽誤了。”
北冥連城笑了起來,邪氣冰冷的味道:“你還真會替我著想,師兄很感動。”
“啊,嗬,嗬嗬,應該的。”南宮白夜偷偷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那模樣實在不像是在感動。
北冥連城伸出手來,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她的長發:“乖乖的等著被金子活埋吧,師妹……”
南宮白夜聽的傻眼了,接下來的動作都不怎麼利索。
北冥連城扔下這具威脅感十足的話,就走了。
某人的解釋,聽了隻會讓人更鬱悶。
沒錯,他確實喜歡看這小痞子做低伏小死皮賴臉的小模樣,等的就是她那句解釋。
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大老爺們,心想她要是給自己一個能說的過去的借口,他就用溫柔甜蜜加適當暴力把小痞子給收拾利索了,事後摟著人,一字一頓地來一句:“想要我原諒你,就把靈魂給我。”
妥妥兒地搞定。
可是南宮白夜說他們這是“兄妹情深”?
很好……接下來,他絕對能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做兄,妹,情,深!
從今天開始,他就這麼冷著她了!他倒要看看,沒了他護著她,她能折騰多久!
南宮白夜還真沒折騰,回到房間就睡著了,燒的鼻子吸吸的,臉蛋紅紅。
南宮小喵嘿咻嘿咻的把小板凳搬來搬去,學著太醫的模樣,給她號脈,號完之後,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小胡須:“恭喜夫人,此乃喜脈喵!”
“去去去,一邊去。”南宮白夜想把小人兒打發走。
南宮小喵兩手拖著腮幫子,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去給南宮白夜端藥,小小的手端著大大的瓷碗,笨笨的朝前走。
南宮白夜一聞那藥味,立馬把頭扭了過去:“不喝,苦。”
“娘親!”南宮小喵嘬了小牙花:“我說你怎麼越長越不聽話呢,你乖乖把藥喝了,病才能好的快。”
南宮白夜就愛自己兒子這小大人的模樣,繼續在床上逗他:“那你先給我剝個橘子吃。”
“哎!”小人兒扶住額頭,長長的歎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說完,就拿了個橘子,乖乖巧巧的在那剝著,邊剝邊往南宮白夜嘴裏塞著,笑出了一排小白牙。
南宮白夜和他玩了一會兒,喝完藥之後就又困了,暈沉沉的繼續睡。
南宮小喵見她睡著了,拿出小眼鏡和小算盤來,像模像樣的坐在木椅上,開始計算最近的支出和收入。
隱隱的聽到院子裏有誰在唱著什麼,仔細聽才能聽到清楚:“影兒鬼,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上墳頭……”
小人兒也沒在意,繼續埋著小腦袋算銀子,時不時的抱著上次三殿下的元寶啃一口。
可偏偏院子的聲響越來越大。
南宮小喵隻好站起來,小少爺一樣的把自己的裘毛外套穿上,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那裏圍著幾個穿紅衣綠褲的孩子,手拉著手,像是再玩什麼遊戲。
看到南宮小喵之後,朝著他緩緩的招了招手,也沒說話,隻一直唱著那首影兒鬼的歌。
南宮小喵看著他們黑黑的指甲,撇了下小嘴巴,很不屑的回了一句:“我才不和你們玩。”少爺他幹淨著呢,不和不洗手的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