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的錯。
他以為她足夠了解他。
可現在看來。
不了解事態的是他!
北冥連城看著她幹幹淨淨的手指,琥珀色的眸,有些發愣,帶著前所未有的心不在焉。
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心情。
跌跌撞撞,漂漂浮浮,最後完完全全的空蕩……
兩人僵持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南宮白夜咬了咬薄唇,撐著殘疼的身體,朝著外麵喊了一句:“停車。”
趕車的希拉眸子裏帶著淡淡的光,麵無表情的把馬鞭放下。
南宮白夜回頭,看著他,強迫自己裝的無所謂:“即便以後遇到了你的專屬靈魂,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別總是什麼都替對方做好。”
聞言,北冥連城彎了彎淡色的薄唇,十分疲倦的樣子,冰冰冷冷的幾個字:“與你無關,你可以走了。”
“確實與我無關。”南宮白夜低頭呢喃著,壓住心口湧出來的寒意,踱步走出了馬車。
她走的很慢,卻在下車時,刮破了裙尾。
她真的很痛恨自己此刻的笨拙。
以前,她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現在,她想塞回娘胎去,讓上帝把她重造一遍。
隻要能成為他的專屬靈魂,重造多少遍,她都不嫌累……(上帝:我嫌累!)
南宮白夜昂頭,把最後一絲苦澀吞下去,然而挺直了背脊。
她想,他們以後再想見麵就難了。
總有把最帥氣的一麵留給他。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不想就這麼輕易的退出他的生命!
說她誣賴也好,說她厚臉皮也好,他希望她能記住有這麼一個人,叫過他“師兄。”
南宮白夜緊著雙手,她不知道是不是風太大了,還是耳朵裏產生了幻覺。
她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沙沙啞啞,縹緲的幾乎不真實。
他說:“…為什麼……”
南宮白夜猛地回頭,黑暗中,馬車從她的耳邊掠過。
她從來都不知道,仆人趕起馬車來回這麼的快,她更加不知道,那樣的快馬加鞭,能把心髒都踐踏碎掉。
馬車掠過時,所帶起來的風,如刀一般的劃過南宮白夜的臉。
她麻木的站在那。
不走也不動
直到黑色的馬車徹底消失在了綿延的夜色中,她才彎了彎僵硬的手指,眼眶紅的嚇人……
遠處,層層迷霧中。
趕車的希拉,皺了皺濃眉,朝著馬車裏恭敬的喊了一聲:“殿下?”
北冥連城聲音沙啞著應了一聲嗯,身子靠在貴妃椅上,冷冷的淺笑。
無論到了什麼地步,他都不會倒下。
即便是此時,不知名的疼痛的感漲滿了胸膛,順著血流蔓延到全身,刹那間,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
他伸出獠牙來,狠狠的咬在了自己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上,狹長的眸子,溢出線條錯亂的金光。
接著。
他勾了勾薄唇,帶出隱隱的邪惡,不減絲毫的衿貴,隻不過比平常看上去略微有些冰冷。
希拉卻很是擔心他,身為惡魔,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殿下現在的體能已經達到了極限。
如果說他變成小孩子的模樣,或許能躲過那些低級惡魔的眼睛。
可是他以成年的姿態出現在黑夜裏,又如此的虛弱。
即便是有他在,也不見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