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彌漫間,幾道人影若有若現,氣場不同的男子,卻各個俊美非凡。
卡索扛著那把鐮刀,半挑著眼眉,來不及收斂身上的邪魅。
沛老板一身儒雅唐裝,潔白的手腕上係著佛珠,狹長的眼,淺淺的笑。
黑泗夾在兩個人的中間,並沒有因為是個小孩子而被忽略,反而更加突出了他沉靜,虎頭虎腦的樣子,牢牢的抱著手裏矮他半頭的小人兒。
而黑衣銀發的北冥連城在他們的身後似正在慢慢走來。風張揚起他的銀發,長長的袍子落入寒氣頗濃的雪煙塵之中,卻似半點也不沾染塵土,那身黑袍令他有一種類似於神父一般的高潔,邪氣被掩蓋在克製與禁欲之下,混雜出了一種屬於黑暗的古老氣息,
如同一座凋零古堡裏的魅影,優雅、詭異,從容……
他牽過南宮白夜的手,朝著魔娘點了點頭,雖然依舊是衿貴的樣子,卻又帶著紳士該有的風度。
魔娘朝著他笑了笑,很自然南宮白夜推到他的懷裏,如魅妖嬈。
南宮白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而後抬眸,長長斜掠入鬢,原本被遮著的高高的眉骨露了出來,清冷中帶著絲絲的痞氣,她左手慢條斯理的卷著右手的衣袖,嘴角略微上揚,比起其他女子來,多一抹帥氣……
“走。”
簡單一個字。
五道氣質不同,卻非凡的身形,拉開一條直線,步入了濃濃的霧氣中。
就在那一瞬間。
孽龍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忽的睜開了雙眸,朝著身側的雪女道:“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雪女垂眸,依言退下,走出了血腥味十足的朝陽殿。
殿外,大霧縈繞中,一雙雙眼睛,散發著綠幽幽的寒光,伴隨著野獸般的呼吸,駭人到了極點。
雪女就站在那其中,眸光一閃:“去吧,去做你們想做的,去盡情的享受這場殺虐……”
黑色的夜被一道一道的氣體撕開,那些妖魔再也沒有任何顧忌,融進了薄霧裏,像是被主人撒開的野狗,飄蕩在京城的各處,等待著即將要到來的狂歡……
曲初小就站在窗邊,呼吸著空氣中的怨念,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黑暗無比的陰影中,她像是十分的享受,微微的閉著眼,任由著那些黑臭的氣侵入她的四肢……
伺候的丫鬟在一旁看著,端著茶壺的手不停的顫抖著,她手中的茶具砰砰砰的作響。
“你來了。”曲初小聽到的動靜,緩緩回過眸來,一雙眼睛向上翻著,露出十分詭異的笑意:“來,過來。”
那丫鬟雖然跟在曲初小身邊的時間很長,但是見了這幅景象,也不由的害怕,恨不得掉頭就跑。
曲初小看她那模樣,隻笑的越發模樣,緩緩走過來,然後張開了空洞洞的嘴……
怨念,像是無所不入的顆粒,飄散在夜霧裏。
如果不是有沛老板一手話下的結界,一路走到皇宮,也是個麻煩事。
南宮白夜能清楚的看到那些隱藏在霧氣了的冤魂,一張又一張的小臉,喜怒哀樂,無一不全,它們沒有眼球,著剩下了一片眼白,嘴巴上下張合著,好似在尋找食物。
五個人。
喔不,應該說是六個人。
黑泗堅持把自己養的小孩帶在身邊。
卡索倒笑了:“你抱著一個小娃娃怎麼打?”
“你才是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南宮小喵一個貓爪揮過去。
英俊無比的卡索還未入敵營,臉上就多了一道口子。
卡索先是一愣,然後兩手抓住南宮小喵的肩,使勁兒的搖晃:“你居然敢動我的臉,你居然敢動我的臉!”
南宮小喵被他搖的七葷八素,還不忘挑釁:“一個大男人把臉看的那麼重,嗤。”
“我要揍扁你!”卡索咬牙。
南宮小喵兩隻小手一拍,做了個比武的姿勢:“來啊,誰怕誰喵!”
沛老板:……
還沒有開始打,就已經內鬥了,這種情況真的好麼?
他要重新評估夥伴們的可信力……
沛老板開始覺得頭很疼。
卡索還在那擦拳磨掌。
南宮小喵大大的琉璃眼轉了一圈,小白牙露出來:“你長得這麼好看,劃一道口子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