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日,星期五。清晨。7:08
胡新月失蹤事件驚動了縣公安局。郭淮第一次成為了報案人,或許是受害者家屬。
做完筆錄,他捂著臉蜷縮在沙發裏,黑暗反而能使他安心。
李東生想勸他兩句,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陸小棠作為外來人,更不能說什麼。連她也憂心忡忡。她比其他人更能體量郭淮此時的痛苦。就像她看見慕容雨川中彈倒在麵前時,那種徹骨的恐懼她永生難忘。
她對李東生說:“我們現在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盡找到胡新月。時間拖得越久,她可能就越危險。”
李東生斟酌著問:“你認為胡新月失蹤跟最近的撕臉殺人案有沒有關係?”
他們交談時故意遠離郭淮。撕臉凶手是一個誰都不願觸及的話題。
陸小棠說:“我們姑且往這方麵想。假如不是當然最好。”
假如不是,胡新月又為什麼會失蹤?
李東生說:“郭淮昨天去過陳曉鬆家,他是本案中被最初認定的嫌疑人。”他說著看了看遠處的郭淮。
“這些我都知道,”陸小棠說。“陳曉鬆怎麼了?”
“有人給他作證。他因此沒有作案時間。”
“他的腿受了重傷。想作案隻怕也不太容易吧。”
“我也這樣想,,”李東生點頭。“至於其他的嫌疑人嘛,我們倒是放走了一個……”
沙發上的郭淮忽然騰身站起,大步走出辦公室。
李東生一皺眉,這家夥是不是瘋了。他剛想跟出去,被陸小棠拉住。“讓他去吧。現在誰也攔不住他。”
李東生歎氣,語氣裏不無責備。“當初所有人都不同意放走蔣浩天,是他固執己見。倘若胡新月現在真在這個男人手裏,郭淮連腸子都得悔青了吧。”
沒人知道郭淮此刻的心情。
他徑自找到負責聯絡外線的警員。“蔣浩天你們還在監視嗎?”
“是。郭警官。”
“馬上給我聯絡上外線。問他昨天蔣浩天一天的行蹤。”
外線聯絡員通過對講機回答:“蔣浩天這幾天一直都呆在旅館裏。”
“一直都呆在旅館?”郭淮追問。“你肯定?”
被一逼問,聯絡員顯得底氣不足。“大部分時間吧。”
“大部分時間是多少?”
“他……他偶爾也外出。”
“外出去了哪裏?”
“這個……我……沒……”
郭淮臉色發青:“你為什麼不跟蹤他?派你出去你是去曬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