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什麼？你把話再給我說一遍！”蘇子禎薅起屬下脖領，兩目眥裂，頰肉抖動，形若惡煞。
\t被揪扯著的屬下道：“那個叫何慕然的書生的確因為行李盤纏在客棧丟失大鬧過一場，委實也有人向他介紹到書畫坊謀生的法子，其後……”
\t“其後怎樣？快說！”
\t“其後，有人看到他在三味書畫坊賣字，幾天後沒了影兒，直到近幾日……咳！咳！”衣領把喉頭勒得太緊，一口氣接應不濟，話卡住。
\t蘇子禎把人一手甩開，“近幾日如何？你再磕絆一字，爺立馬割了你的舌頭！”
\t“近幾日他又出現在考生舉子們常住的鯉躍客棧裏，聽說他原本是因度日的盤纏全部丟光憤而返鄉了，中間不知交了什麼好運又有了錢，便重回京城待考。”
\t“不可能！”
\t“奴才不敢騙主子，主子是看得明明白白，問得清清楚楚，那個書生就是叫何慕然，從贛南來京城趕考的，與主子您給的資料一模一樣，奴才就是按主子給的這些去打聽……”
\t“不可能，不可能……”
\t蘇家行事素來謹慎，啟用何慕然之前，對其背景來曆自有探查，所獲訊息與其本人所述並無出入。縱算其人已入府內，探查也未停止。而今日，就是進一步的結果。
\t屬下複述之話，與第一遍所說分毫不差。
\t當意識到這個訊息所兆示著的事實時，冷汗由蘇子禎背脊上窸窣鑽出。
\t“你們到鯉躍客棧把那個何默然給帶來！管家命人備轎……不，備馬！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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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春末夏初，頂著一身薄汗，一衣的征塵，兆郡王剛剛回到京城，人在馬上雙足未落，即被請入太子府。
\t“持謙先看了這個再說！”柳持昱麵色沉凝，將一頁紙推到他麵前。
\t柳持謙不待閱罷，已經玉臉凜然，“這是……”
\t“你手底當差的捎來的消息。”
\t“太子可稟報給了皇上？”
\t“在事情篤定之前，本王不想報給父皇。”
\t“茲事體大……”
\t“若持謙與本王聯手料理了此事，父皇必然對你我刮目相看。”
\t太子力求表現，想把此事完滿漂亮的獨立解決，博皇上讚賞。柳持謙有感此心，不好勸說，道：“解決這樁事，須有軍隊參與，若太子瞞著皇上私調軍隊，興許會使龍心不悅。”
\t“本王明白，所以本王不有打算動用軍隊。”
\t柳持謙一怔，“不動用軍隊？”
\t“你我府內的精衛加起來，有五百人，舅舅他們可給我五百人。”
\t“一千人？”
\t“擒賊先擒首，他們尚不知消息泄露，找一個撒手不及將幾個首腦先擒起來，交到父皇麵前，其餘人由父皇下諭剿滅。”
\t“敢冒這等天下之不大韙者，不僅喪心病狂，亦心思縝密，計劃周詳。我們領著一千人去，說不定遭五千人阻擊，屆時打草驚蛇……”
\t柳持昱胸有成竹的一笑，“持謙忘了本王有一支萬人的太子精衛隊的麼？”
\t柳持謙恍然，“對呢，臣一時情急，把這支衛隊給忘了。”真忘假忘？天知己知。
\t“持謙也有糊塗的時候？”柳持昱笑內加了一些喜悅意味。“本王此刻奇怪的得，這些人縱算在自己府內都養了死士衛隊，一個府能藏多少人？五千人算是頂了天的。到現在為何不見他們與哪方的軍營有所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