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閉門苦想,無疑不會有任何收獲,林卿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起身來到氈帳外,多傑和家央依舊一左一右守在門口,林卿猛然想起誠儀公主剛才就是從大門出去的,微微沉眸後,試探著問道:“本小姐休息這段時間,可有人來過?”
聽到林卿的話,多傑搖頭道:“回稟林小姐,沒有。”
“一個人都沒來過?”林卿繼續確認道。
多傑不明白林卿為何會如此問,跟家央對視了一眼,茫然地再次搖頭道:“沒有。”如此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補充道:“林小姐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可以告訴屬下,想吃什麼,也盡管讓劉媽去做。”
劉媽是蘇倫身邊的女官,被他指派來服侍林卿,很和善的一個中年婦女,林卿對她也是以禮相待。
“沒什麼,本小姐隻是隨便問問。”林卿微微一笑,轉身進了氈帳。
誠儀公主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多想,因為夜一也曾進入過氈帳,這充其量隻是說明對方在武功上勝多傑和家央一籌,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對方的注意力,但是從大門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就不一樣了,因為這充分說明……她有足夠的能力控製住對方的心神。
控製心神,那絕對是比易容術更可怕百倍的絕技,想到這裏,林卿脊背一陣發寒,手指也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起來。
這個若羌國當真太可怕了,他們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絕技?
想到這裏,林卿無比慶幸她跟誠儀公主約定的時間是今晚,更慶幸對方雖然嫉妒蘇倫對自己的感情,但好在還沒到起殺心的地步,否則即便是有夜一等人的保護,她也不見得有命活著回去。
他們是如何讓多傑和家央這樣的高手受到控製,而且還沒有任何察覺呢?
林卿自認為不笨,然而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卻讓她越來越覺得腦洞不夠用,看來也顧不上找什麼糧草了,如今當務之急就是快些挾持一個誠儀公主的部下回京都,跟獨孤夜商量之後再作打算。
隻是……林卿以手支額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帳頂,她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細細分析,人隻有七竅,分別控製視覺,聽覺,嗅覺和味覺,想要不動聲色地控製住一個人,也隻有從這幾方麵下手才能得逞。
視覺?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就被林卿否定掉了,且不說從未有什麼東西能讓人出現間歇性失明的症狀,就算有,多傑二人也不可能絲毫沒有察覺;嗅覺?似乎也不對,如果不慎吸入了迷藥,他們會暈倒才對,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味覺?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們絕對不會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了……聽覺!
當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林卿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她在古書典籍上看到過魅音術的記載,施術者通過控製手中樂器的吹奏規律,讓聽到音樂的人產生各種幻覺或是暫時失去意識,一旦中招,被控製者就如同牽線木偶一般,即便有人從其身前經過,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甚至可以跟著音樂的節拍來走路,因為他們走起路來行動僵硬,看起來特別像僵屍,所以也被稱為僵屍人。當時看書時,她覺得此法玄乎其玄,隻一笑置之,並未當真……
我嘞個去!
林卿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看來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空穴來風,以後無論聽說什麼,看到什麼,她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比較好。
不過在短暫的震驚後,林卿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地輕鬆起來。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魅音術也不例外,好在她的好奇心比較強,當時不僅看到了有關這種絕技的描述,還看到了其劣勢及破解方法,那就是:此法隻對有一定武功根底的人有效,對林卿這種連丹田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弱女子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另外,此法是通過聲音傳播的,隻要堵住耳朵聽不到聲音,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阿彌陀佛,幸虧本小姐讀書多,否則真要被坑死了。”林卿得意地揚了揚嘴角,默默為自己點了一百個讚。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都算什麼呀,要她來說,書中自有救命絕招,這才是最重要的……古人誠不欺我。
時間緊急,容不得片刻耽擱,林卿立刻找來劉媽,以閑著無聊想要做個布娃娃打發時間為由讓她取針線盒布條棉花來,其實針線布條都是幌子,棉花才是林卿的目的,隻要做成棉球讓夜一他們塞進耳朵裏,就可以完全擺脫魅音術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