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暗衛並不適合暴露於人前,獨孤夜吩咐寧河和那兩個小兵攙扶著林參將幾人向外走去,此時是深夜,又沒有手銬腳鐐的叮當聲,沿途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幾個人順利進入了暗道,經過一陣摸索,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暗道的盡頭。
獨孤夜定睛看了看周圍,開口道:“這裏是郊區?”
聽到這話,兩個小兵連忙回答道:“小的們也是無意中偷偷發現這個密道的,並不知道通向哪裏,但……這裏確實是城外,而且離城門足足有五六裏路。”他們在西北生活了多年,對這裏的地形極為熟悉。
“離軍營有多遠?”獨孤夜再次問道。
“主子的意思是咱們直接去軍營?”寧河看了看林參將等人,擔憂道:“他們幾人怕是撐不住。”
多日被嚴刑拷打,吃飯也是饑一頓飽一頓,能夠走出地道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這一點,獨孤夜何嚐不明白,但他們劫獄之事隨時都有可能傳到成聖光耳中,若是不能搶占先機,怕是一切都要功虧一簣了。
“軍營駐紮在城外十裏處,若是抄小路過去,應該不用一個時辰。”說這話的是林參將,此時他的氣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仍咬牙堅持道:“王爺,咱們快些趕路,卑職們沒事。”
“罷了。”獨孤夜擺擺手,朝寧河道:“給暗衛發消息。”
城門下鑰後將無法進出,當初為了以防萬一,他特意在城外留了十個暗衛,若是把他們召過來,有了馬匹,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是。”寧河答應一聲,從袖中掏出一隻小巧的穿雲煙花升上天空,這隻煙花是夜部暗衛獨有的聯絡信號。
暗衛的效率極快,不過片刻就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獨孤夜等人躲在暗處,待確定是自己人之後方才出來,命其中三人騎馬載著林參將等人隨自己前去軍營,至於其他人則留在原地,與尚未從城中趕來的暗衛彙合。
“一會兒怕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獨孤夜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王爺是擔心我們說服不了那些士兵?”林參將出言道。
“西北大軍有十幾萬之重,你們雖然能說服一些人,但成聖光的黨羽遍布軍中各處,定會橫加阻擾,到時候怕是不好辦。”寧河先一步說出了獨孤夜的擔憂,之後又補充道:“主子,可要暗衛動手?”
若讓暗衛先一步將成聖光的心腹除掉幾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必了。”獨孤夜微微思索一番,淡淡道:“我們走。”
“是。”暗衛所騎的都是數一數二的快馬,不過五裏路,轉瞬就到了,在林參將的指引下,他們率先來到一處營地,守營的士兵認得林參將,見到他頗為驚訝道:“參將,您……您不是被總督大人抓走了麼,為何這時候回來了?”
多日前,成聖光以私通外敵的罪名把林參將等人抓走,他們手下的士兵雖然不信,但也沒有辦法。
“一言難盡啊!”如此說了一句,林參將命令道:“你即刻去通知幾個副將,將咱們營地的士兵集中到訓練場上,我有話要說。”
“這……參將……”小兵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林參將此時仍是戴罪之身,若聽了他的話……
見小兵有所猶豫,林參將指一指身旁的獨孤夜,繼續道:“這位是三皇子獨孤夜,皇上特意派三皇子前來西北主持戰局,但成聖光叛國投敵,不僅不出兵,還欲置三皇子於死地。”
“三皇子?”獨孤夜通身的貴氣不容忽視,小兵有些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竟本能地點點頭,將他們讓進軍營,自己則匆匆去通知幾個副將去了。
幾個副參將原本已經睡下,聽小兵報告林參將回來了,皆是驚訝不已,連忙跟隨他來到大營,在見到幾乎麵目全非的林參將,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而出道:“參將,您這是……”
他們幾個皆是林參將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的人品最是了解不過,根本不相信他會做出叛國投敵之事。
在幾人坐下後,林參將把這些日子的經曆原原本本跟幾個副將說了一遍,之後又介紹了獨孤夜的身份。
寧河正擔心那塊禦賜金牌能不能夠取信於他們,不料其中一個副參將卻立刻跪下,出言道:“末將拜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