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卿連續呼喚了兩三聲後,成博宇終於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待在屋中環視一周後,有些虛弱地問道:“林小姐,我怎麼會在這裏?”
“在你被刺客刺傷後,慎兒帶著暗衛來到你的住處找我,當時情況很混亂,安全起見,我隻能讓夜一他們帶你離開。”簡單解釋了一句,林卿心有餘悸地繼續道:“你發燒燒的很厲害,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若再不醒來,隻怕腦子就要燒壞了。”
在林卿跟成博宇說話的時候,陳大夫把完脈,含笑開口道:“成公子的高熱已經完全褪去,箭傷雖然流了很多血,但並未傷及骨頭,隻要好好安養就沒事了。”
聽到成博宇徹底轉危為安的消息,激動的淚水從林卿眼眸中奪眶而出,她並不喜歡在人前表現自己的脆弱,連忙別過身把淚水擦拭幹淨,點頭道:“多謝陳大夫。”
在命雨墨把陳大夫送走後,林卿站起身,鄭重朝成博宇施了一個大禮,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多謝成公子相救,此恩卿兒必定銘記在心,永誌不忘。”
成博宇不僅助他們順利成事,還救了她的性命,無論哪一個恩情,都足夠林卿記一輩子。
在林卿施禮的同時,夜一等人亦連忙跪下,紛紛感謝成博宇。
“當時情況危急,換了任何人想必都會做出跟在下一樣的決定。”成博宇微微搖頭,淡淡道:“我如今已經沒有大礙,麻煩小姐把我送回平民巷吧。”
“不行,你必須住在這裏。”聽到這話,林卿想也沒想就斷然否定道,“成公子你才剛剛醒轉,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一個人回去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將養,而且慎兒雖然被我控製住,但誰也不知道她手下還有沒有其他暗衛,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見成博宇露出猶豫的神色,雨墨在一旁道:“成公子,這個客棧非常安全,屬下等人也可以隨時照顧您的飲食起居,您就聽從主子的建議,暫時住在這裏吧。”
“成公子,主子這幾天日夜擔心您的傷情,沒有睡個一個踏實覺,您就留下來吧,否則主子又要寢食難安了。”夜一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掙紮著站起身來,恭敬道。
他雖然一萬個不願意看到別的男人接近林卿,然而成博宇舍命為林卿檔箭一事他看的真真切切,若非如此,他跟夜二怕是沒命活著了。
“成公子,慎夫人帶著暗衛來勢洶洶,以屬下二人之力根本抵抗不住,關鍵時刻若不是主子以自己為籌碼逼迫,冒著性命之危挾持了慎夫人,逼迫暗衛允許屬下們帶著您離開,咱們現在怕是已經見到閻王爺了。”夜二急急補充道。
聽到夜二的話,成博宇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卿,蹙眉道:“林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
關於林卿對自己身份的解釋,成博宇從一開始就有所疑問,但並沒有多想,如今看來,卻是他想的簡單了。
到這個時候,林卿自然沒有必要對成博宇隱瞞什麼,隻見她聲音一滯,勉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緩緩解釋道:“我是鎮國將軍林青雲的嫡女,前些日子被赫赫太子蘇倫施了卑鄙手段挾持到赫赫,他一早就準備發動戰爭,所以才費盡心思挾持我,以便當時候用我的性命來威脅父親。”
林青雲被譽為常勝將軍,多少年前其威名就已經傳遍整個夏朝,聽到林卿的解釋,他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詫異之色,反而輕輕點頭道:“林小姐不愧為將門虎女,這番心胸氣度和智慧,縱使男子亦有所不及。”
林卿正準備繼續往下說,聽到成博宇這句突如其來的讚美,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含笑道:“公子何出此言?”
迎著林卿疑惑的目光,成博宇溫和一笑,緩緩道:“林小姐剛才言及自己被蘇倫擄走,又如何會來到陶安呢,隻有一種答案,就是小姐施計從蘇倫手中逃脫了,逃脫之後,您不僅沒有因為威脅即刻想辦法回京城,而是來到陶安城暗中斡旋,無非是想為這場戰爭的勝利掃平障礙,我昏迷不醒之時,你完全可以撇下我自己逃命,但你卻沒有這麼做,這樁樁件件,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小姐的氣度和智慧麼?”
一聽是這麼回事,林卿忍不住輕笑道:“公子如此盛讚,倒叫卿兒無地自容了。”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林小姐乃心懷大義之人,在下佩服。”如此說了一句,成博宇眉頭微蹙,在猶豫片刻後,終究還是開口道:“西北乃是非之地,林小姐還是早些回京城為好。”
“前線遲遲未有消息傳來,這樣回去也不踏實,不如再等幾天。”說到這裏,林卿心裏隱隱有幾分擔憂,算起來獨孤夜離開已經整整六天了,若戰事順利的話,差不多該結束了。
想起尚不知如何的戰事,房間裏的氣氛頓時沉重了許多,就在成博宇想著要不要打破沉默時,守在房間外的夜十五敲門進來,恭敬道:“回稟林小姐,主子發來的飛鴿傳書。”
為了不讓林卿擔憂,戰事結束後,獨孤夜立即命寧河給林卿發了一封飛鴿傳書,這時候剛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