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秦暖暖急急跑過去扶住暈倒的周氏,待把對方扶到椅子上坐下,方才一臉憤恨地向秦菲筠撲過來,怒罵道:“秦菲筠你個小賤人,本小姐打死你!”
周氏身邊的柳嬤嬤是跟隨她多年的老仆人,跟自家主子一樣清楚如今的秦菲筠萬萬動不得,隻見她眼疾手快地追上去抱住緊緊抱住秦暖暖。
“嬤嬤你放開本小姐,本小姐要打死秦菲筠這個小賤人!”周暖暖掙紮著怒吼道。
柳嬤嬤到底歲數大了,論力氣哪裏會是秦暖暖的對手,眼見就要被對方掙脫了去,她隻得向愣在一旁不知何從的丫鬟們喝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攔住二小姐!”
柳嬤嬤深得周氏信任,在周氏院中如同半個主子一般尊貴,丫鬟們麵麵相覷,到底不敢違背她的話,立刻圍上來把秦暖暖團團抱住。
見到這個場麵,秦菲筠有些失望地輕歎一氣,若是自己被秦暖暖傷了‘一分’,還可以借此機會多敲詐周氏一筆彩禮,沒想到這個柳嬤嬤倒是個聰明的。
周氏隻是一時急火攻心,並沒有什麼大礙,被這麼一頓吵吵,已是醒轉過來,見秦菲筠端坐在椅中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她的臉撕爛。
然而……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周氏當然明白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秦菲筠如今已經用代替周暖暖出嫁這個條件完全要挾住了自己,偏偏她還不敢有任何反駁……
如此想著,周氏極力掩飾下心底的憤恨,盡其最大的努力緩和了語氣,可憐兮兮道:“菲筠,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們提督府每天這麼多開銷,哪一樣不是海量的銀子流出去,難道你忍心看著為了給你湊嫁妝,讓全府上下的人……”
“姨娘說的是,菲筠豈是那種不懂事的人。”秦菲筠打斷周氏的話,淡淡笑道:“府中的銀子都花到什麼地方了,姨娘應該比菲筠清楚的多,當然……如果您記性實在不好,菲筠不介意去跟爹爹細細說說。”
聽到秦菲筠的話,周氏微微色變,但這麼多年的掌家主母也不是白當的,很快平靜下來,疑惑道:“菲筠,你在說什麼,本夫人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她雖然收斂了許多財物,但並未留下任何破綻,豈是秦菲筠空口白牙威脅幾句就能套出來的?
“看來姨娘的記性是真不好。”秦菲筠輕輕歎了口氣,繼續道:“那菲筠提醒您一下好了,“去年是個豐收年,打個比方來說吧,城西那個農莊產足足產了八千多斤櫻桃,但您報賬的時候隻報了五千斤,其他三千斤呢,總不會是被鳥兒給吃了吧?”
若說剛才周氏隻是驚愕,那現在,就是深深的忌憚了,隻見她連掩飾也忘了,隻用帶著幾絲顫抖的聲音反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不足以產生什麼嚴重後果,真正讓周氏忌憚的是秦菲筠必定不會隻知道這一件事,若是……
她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不敢再往下想。
這廂,秦菲筠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周氏的異樣,隻撥弄著長長的指甲,不疾不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知姨娘可否想起來了,還是讓菲筠繼續提醒您?”
“不用了!”周氏板著臉瞪了秦菲筠一眼,冷冷道:“我答應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周氏心裏無比忐忑,生怕一個不小心,秦菲筠又要提出什麼附加條件。
好在秦菲筠並不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立刻點頭道:“那一切就拜托姨娘了,告辭。”
聽到母親的話,秦暖暖氣得舌都有些打結,在用恨不能把人穿透的凶狠目光目送秦菲筠離開後,無比不甘心地嚷嚷道:“娘,您怎麼能答應給那個小賤人那麼多嫁妝,她也配!”
周氏原本就心煩意亂,如今聽到秦暖暖這近乎於質問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我願意麼,如果不答應她,你嫁給陸浩源?”
“我……”想起陸浩源那副肥頭大耳的模樣,秦暖暖隻覺得一陣惡心,繼續道:“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她把家裏的好東西都帶走?”
那些東西可都是娘給自己準備的嫁妝,絕對不能白白便宜了秦菲筠那個小賤人!
秦暖暖理所當然地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被她據為己有的那些東西,原本就是秦菲筠娘親留下的,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