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不要……不要睡……”
“爹……會著涼……醒醒……”
十一年從不間斷,這一日,她都無法安睡。
季沛昀坐在床沿,將卷縮的她擁入懷裏,下顎抵著她的額頭,大掌輕撫她的背,“不怕,寶寶不怕,沛昀哥哥在。”
懷裏的她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胸膛,即使依舊抽泣著,身子卻放鬆了不少,“爹……沛昀……哥哥在……”她漸漸平靜。
季沛昀心疼的拭去她的淚水,緊緊的將她收在懷裏,“對,沛昀哥哥在,沛昀哥哥會一直在……”
她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裏,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襟,睫毛輕顫,似是醒了,卻又好像沒有醒。
整整一夜,季沛昀抱著她,看著她沾了淚的睫毛,他指腹輕輕滑過,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
翌日一早,紀寶寶起身,呆呆的坐在床上,烏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迷霧,又做那個夢了嗎?可是她為什麼覺得他在自己身邊。
綠蘿端著洗臉水從屋外進來,替她梳洗穿戴,“綠蘿,昨天沛昀哥哥有沒有過來?”
綠蘿替她端著洗臉水正要出去,停下腳步,“我沒看到。”
“嗯。”
弘文書院內
紀寶寶雙手撐著臉頰靠在書案上,洛天姝也同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蹙起眉,一臉的凝重。
“下一節是騎射課,大家快去校場集合。”門口有同學來喊。
紀寶寶這才放下托著腮的手,歎了口氣,起身準備去校場,眼尾卻瞥見依舊在發呆的洛天姝。
“洛天姝。”她大聲的喊她的名字。
洛天姝這才看向她,不明白這朵奇葩喊她會是什麼事。
見她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紀寶寶鼓了鼓腮幫子,“下節騎射課。”說完轉身離去。
女更衣室內,紀寶寶換著騎射裝,明明就討厭死那個洛天姝,可是她昨天居然救了自己。
沒錯,她看到了,昨天在禦花園,沿著王佩珊腳踝飛過的那根極細的銀針,是洛天姝的。
白色錦繡的衣袍帶著紫色鑲邊,紀寶寶把長發高高束起,看到的是進來的洛天姝。
她瞪圓了眼睛看著她,“昨天謝謝你。”雖然王佩珊掉下湖出了一場鬧劇,可若不是她,那掉下去的便會是自己。
洛天姝顯然沒想到她會知道,眉心不自然的蹙了蹙,“你吃錯藥了啊?”
紀寶寶咬牙,這人是不跟她吵架會死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雖然我武功不如你,但我眼裏可是很好的。”說完走出更衣室。
站在更衣室外,紀寶寶歎了口氣,朝著校場跑去。
更衣室內的洛天姝唇角微微勾了勾。
校場上,各種兵器擺的井然有序,但顯然,站在校場上的學生可沒這麼有精神了,隻有少數幾個男學生躍躍欲試泛著激動,多數還是一副懨懨的。
隻見一匹白馬從校場圍欄外跑來,馬上的拂君翎一身華麗的紫色錦袍包裹著他姣好的體魄,帥氣的張揚,頓時一眾女學生眼中冒著癡戀。
紀寶寶橫了他一眼,用不用每次出場都搞得這麼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