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大理寺卿回到了廳堂,整個人看著沉靜了許多。
就好似,得到了什麼倚仗一般。
看著下方幾人,大理寺卿沉聲道:“證據有待考證,單憑此並不能定罪,所以,下官需要時間求證。”
“什麼!”非緣蹭的一下站起,,一雙眼睛都變得赤紅。
蘇陌涵見情形不對,連忙上前,手中銀針刺入非緣的穴道。
這銀針上有安神的藥,能讓他安定下來。
“你攔著貧僧做什麼?”非緣看著蘇陌涵,麵上有些怒氣。
“回去從長計議。”蘇陌涵沉聲說了句,隨即又道:“別忘了你師傅的囑咐。”
一句話,讓非緣瞬間老實了下來。
蘇陌涵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這個非緣,隻要是答應了自己師傅的,就一定會做到,也算是孝順。
太師鬆了一口氣,看著蘇陌涵了冷哼一聲抬步離開。
他不是不想炫耀,而是實在是後怕的不行。
如今後背都濕透了,可想而知內心的緊張程度。
如今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又哪有心思炫耀。
丞相顯然是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一改方才的陰沉,對著南平王笑道:“看來這件事情今日是沒有結果了,難得今天清閑,不由一起喝杯小酒,王爺可否賞臉?”
南平王麵上的沉悶轉瞬即逝,低聲笑道:“自然是可以啊,回想起來,我們哥倆也是許久沒有喝酒了。”
“是啊,今日可一定要喝個痛快。“
兩人默契的沒有看向蘇陌涵,又或者說,沒有要管兩人的意思。
“墨水,我們回去。”蘇陌涵低聲說了句,抬步朝著衙外走去。
“是。”墨水點頭,跟在蘇陌涵身後,還不忘監視著非緣。
回到了蘇府,非緣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誰也不見。
蘇陌涵走進了府中新設的佛堂,看著麵前莊嚴的大佛,卻是直接坐在凳子上。
從蘇陌涵走進的時候,木魚聲就戛然而止。
“施主,外麵如何了?”
無塵低聲詢問,哪怕是活佛也會緊張。
”不樂觀,皇上最後還是護著了太師。”蘇陌涵抿唇,有些無奈。
不用猜也知道為什麼大理寺卿的倚仗是誰,沒想到,赤帝竟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護著太師。
無塵歎了口氣,這才低聲道:“那孩子呢。”
如今最難受的,應該是他吧。
“把自己關在房間了。”蘇陌涵實話實說,對此也是無奈。
本以為,會有個好的結局,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局。
“阿彌陀佛。”無塵念了一句佛號,繼續誦經。
“都言大師能預知未來,可否能預知非緣的未來?”蘇陌涵好奇詢問,她確定,自己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隻是好奇。
“老衲也是一介凡夫俗子,所能預料之事也是我佛慈悲所賜。老衲隻知施主是非緣的貴人,卻不知那孩子的結局。”
她是非緣的貴人,這話在幾年前就已經聽過了。
隻是,她一個自身都難保的人,又能做什麼。
搬倒太師,也不過是想送給君北辰一份大禮而已。
畢竟這個時候,自己也要有一份倚仗。
隻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有時候想想,權勢真是個好東西。
無論自己如何算計,如何策劃,隻要高位者的一句話,她所有的辛苦都付之一炬。
半響,蘇陌涵站起,沉聲道:“我會遵守我的約定,隻是非緣隻聽大師一人的,如今又對我又心生不滿,所以,大師還是要辛苦一些。”
“有勞施主。”無塵微微頷首,又轉身念起了佛號。
蘇陌涵看著他,心中卻是不由歎了口氣。
都言佛渡世人苦厄,但是當苦厄降臨在他們身上的時候,誰又能渡他們。
蘇陌涵在清蓮苑坐了半天,心卻無法寧靜。
這個時候,若是蓮生在這裏,也許就能給自己出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