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兒咽了咽口水,也抬著軟趴趴的步子走到蘇陌涵身側坐下。
而蘇陌涵一邊吃著菜,一邊褒獎:“祈兄府裏廚子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好吃。玉兒,你嚐嚐這碗湯。”
蘇陌涵說著,貼心的為南宮玉兒盛了碗。
“若是喜歡,走的時候便帶走。”祈臨倒是很是大方,看著蘇陌涵的目光很是柔和。
南宮玉兒僵硬的低頭,口中美味的湯也變得索然無味。
這國師,太不正常了。
她一直認為國師就真的是天上的明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她就算是見了皇上都能貧兩句,但是見了祈臨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渾身發怵。
不是她沒出息,而是幼年時,她親眼目睹一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喝醉了酒非要看國師的真容,甚至出言相逼。
國師就那麼拔出了侍衛腰間的長劍生生的將他的整張臉削了下來。
就是那種鼻子和嘴唇連著臉皮都被削掉了,但是那為大臣還是能發出慘叫聲。
當時,她被生生的嚇昏了過去了,也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而且事後,國師還送去了靈丹妙藥。
人人都說國師慈悲,她卻覺得他就是想讓那位大臣真正的沒臉沒皮的活著。
時隔多年,南宮玉兒每每想起,後背都出了一襲冷汗。
蘇陌涵吃著吃著,卻沒了勁,忽的問向南宮玉兒:“玉兒,我家蓮生呢。”
她不是管的寬,而是害怕自己的這件事影響到他。
她還記得昨日清晰的聽到,有人辱罵她的蓮生。
就是因為那樣,她才起了殺心。
就算是所有人都來辱罵她,她都可以沉得住氣,但是辱罵她的家人,她就會亂了分寸。
南宮玉兒咬著筷子想了想,隨即低聲道:“好像沒見過。”
蘇陌涵雖然在祈臨麵前掩飾了些,但是還是有不少心慌溢出眼眶。
祈臨很敏銳的捕捉了她這份慌張和擔憂,當即低聲道:“他在接待炎黃王上,放心,他是朝廷命官,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
“也是。”蘇陌涵點頭,又開始吃的歡快。
而一側南宮玉兒的眸中就更複雜了,這蘇陌涵還沒開口,國師就知道她在擔憂蓮生了?
乖乖唻,這還得了。
吃過飯後,蘇陌涵又癱軟在椅子上,不過這次卻是換回了秦月帶回的女裝。
而祈臨就在一側看著書,那銀色冷漠的麵具,讓南宮玉兒心兒發顫。
南宮玉兒縮在蘇陌涵另一側,卻是不解問道:“你怎麼不回家啊!”
蘇陌涵看著頭頂的藍天,幽幽的歎了口氣:“你從外麵來的還能不知道嗎,我現在成了過街老鼠。蘇府早就被人圍著了,聽著那些話我糟心,還是這裏舒服。”
你是舒服了,我可是大氣都不敢出。
南宮玉兒默默吐槽,看在蘇陌涵這麼可憐的份上決定多待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會能對上號,一會說的話又是驢唇不對馬嘴,但是兩個女人卻是聊得十分投機,聊到隱晦處或者扯太遠了都會不約而同的低笑,惹得一側的祈臨頻頻相望。
回府的馬車上,南宮玉兒還覺得自己方才所見十分不真實。
她與蘇陌涵閑聊了一個時辰,而國師雖然是看著書,但是餘光一直看著蘇陌涵。
有時蘇陌涵那嘚瑟的笑樣,自己都不忍看,國師竟然笑了,笑了。
南宮玉兒不禁想,國師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蘇陌涵。
雖然覺得玄乎,但是南宮玉兒開始相信了。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蘇陌涵有多好。
剛開始看和好似性情淡漠,不好接近。
剛接近的時候又覺得她行事詭秘,深不可測也很危險。
但是直到深入了解的時候,卻已經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