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藍靈兒又睡了一變，月光下的藍眸襯著一張精致的小臉蛋十分出塵。
“我都說了沒關係，你還說什麼。”厲靖低吼一聲，又退後了一步。
藍靈兒被這一聲低吼下了一跳，連忙躲在蘇陌涵身後。
蘇陌涵看著麵前的厲靖，低聲笑道：“男孩子可不能這麼對女孩子，女孩子是用來疼愛的，可不是用來吼的。”
“廢話真多。”厲靖不滿的嘟囔一聲，對著蘇陌涵身後的藍靈兒不情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藍靈兒淺笑，宛若精靈的麵龐仿若暈染了月光。
厲靖兩頰又是一紅，不知是羞的，還是羞惱的。
而這時，擔心兒子的厲嚴走了過來。
“蘇側妃。”厲嚴微微頷首，眸中有些警惕。
“恩。”蘇陌涵點了點頭，眸中帶著該有的冷漠。
厲嚴拍了一下厲靖的頭，輕斥道：“靖兒，你又衝撞了蘇側妃。”蘇陌涵還並未說話，厲靖便就不滿的嘟囔：“父親，是這個女的先撞得我。”
他指的是藍靈兒，並不是蘇陌涵。
藍靈兒一聽，漂亮的藍眸頓時有些濕潤，探出身子糯糯道：“靈兒已經說過對不起了。
厲靖見藍靈兒哭了，不禁有些慌亂，連忙上前解釋道：“你哭什麼，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藍靈兒一聽，又笑了笑，竟伸出了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這是蘇陌涵的習慣性動作，沒曾想，也被藍靈兒學會了。
厲靖這下不僅是臉紅了，就連耳朵都變得通紅。
蘇陌涵心中好笑，這個壞小子，這是害羞了嗎？
厲嚴眸中也有些笑意，伸出手拍了拍厲靖的頭，繼而對著蘇陌涵低聲道：“犬子經常隨我在邊疆待著，性子野慣了，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蘇側妃見諒。”
蘇陌涵聞言，便就低聲問道：“這孩子，一直在邊疆待著？”
“恩，他母親，在生下他就已經死了。
他便一直跟著我。”厲嚴並未隱瞞，在他心中，這也並不是什麼該隱瞞的事情。
蘇陌涵看了一眼臉驕傲的厲靖，眸色輕閃，抬眸笑道：“請厲將恕我多言，還怎麼小的孩子，在邊疆，實在不合適。在邊疆免不了有殺殺，雖然是將軍的孩子，但是見多了這些，總是會留下陰影。
而且邊疆的人大多豪爽，那裏沒有爭鬥，隻有殺戮。大膽假設一句，也許以後這孩子會是一位鐵血將軍，但是沒有經曆過世俗人情，沒有見識過勾心鬥角的他，怕是不能適應皇城。”
厲嚴身子一震，他從未想過這些，但是蘇陌涵的每一句話，都讓他不得不重視。
是啊，若是靖兒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
以後，他真的能適應這皇城的勾心鬥角嗎？
他不想讓他的兒子，成了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厲嚴側眸看向厲靖，發現厲靖的眸中也有些懼意，大概是回憶了不少的事情。
厲嚴一都注意著讓厲靖不要看太多的死人，可是在那種地方，總是不可避免。
一時，厲嚴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今日他才知道，他這個父親，失職了。
厲靖瞪了蘇陌涵一眼，低聲嘟囔：“要你管，就算是害怕，我也要和父親在一起。”
厲嚴拍了下厲靖的頭，看向蘇陌涵，微微頷首：“多謝蘇側妃提醒，本將會急在心中。”
蘇陌涵摸了摸鼻子，笑道：“但願將軍不會怪我多管閑事才好。
靈兒這孩子之前，過的並不好，現在變得少言寡語，都兩三個月了，這才好了許多，至少敢與生人說話了。
而每次遇到令郎，都是一頭小刺蝟一樣，所以我想，令郎該是缺少些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