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後的蘇陌涵聞言挑了挑眉,和墨水對視了眼色,兩人齊按動手腕間的弓弩黑衣人瞬間倒了大片。
為首黑衣人大驚,連忙躲出門。
而隨即門外傳來更激烈的打鬥聲,接著一道身影走近,正是非緣。
非緣衣衫不整,一眼就看向桌子後的兩人,卻是擦著額頭上的汗怒聲道:“好生狡猾的丫頭,怪不得非要與貧僧換房間,你是不是料定了晚上會有人來尋你麻煩。”
見非緣走來,蘇陌涵便就知道,刺客已經被全部解決了。
蘇陌涵從桌子後走出,淡定走到chuang邊拿過外袍披在身上,卻是深深頷首:“多謝非緣師傅救命之恩。”
蘇陌涵是真情實意,這麼多的刺客,若不是非緣,她和墨水,可就真的危險了。
那些人,還真下定決心,要除了她。
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
看著麵容陳懇的蘇陌涵,非緣竟出奇的沒有再問罪,而是正經的行了個佛號:“阿彌陀佛,塵世間真是汙濁不堪,汙濁不堪。”
是啊,確實是汙濁不堪。
蘇陌涵心中冷笑,不慌不忙的穿著衣袍,語氣有些無奈:“看來,我們不能在這裏久留了,必須盡快離開。”
不然,怕是會有更多麻煩。
不等非緣答應,蘇陌涵和墨水當即利索的收拾好,出了房間。
見非緣還在原地,蘇陌涵蹙眉,直接將他拉出了門。
叫醒了馬夫,四人沒有驚動客棧中的人,趕著他們的馬車離去。
車廂內,非緣打著哈欠,眸色不滿:“不能睡飽,真是讓貧僧心中煩憂啊。”
蘇陌涵卻是黛眉輕蹙,美眸在黑夜中泛著冷意。
非緣不管不顧,枕著軟枕便就睡了過去。
待到天明,四人到了下一個城鎮。
尋了一家酒樓,美美的吃了一頓。
而蘇陌涵也花錢讓小二去成衣店買了樸素的衣袍,從後門出了酒樓。
蘇陌涵直接買了一架裝滿果子的牛車,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
四人的臉都被蘇陌涵簡易的化了妝,看起來皮膚黝黑,平凡的很。
非緣拿了一個橘子剝著吃,出言誇獎:“你這丫頭,倒是聰明。”
蘇陌涵不予理會,而是躺在馬車看著頭頂有些刺眼的藍天。
墨水將橘子剝好,自己嚐了一個,這才遞給蘇陌涵。
一路上分外平靜,誰都不會注意這一個水果車。
就連經過城門,也是連盤問都不盤問,便就放行。
就這樣,一路平安到了皇城。
再次踏入皇城,蘇陌涵看著熱鬧的人群,繁華的街市,美眸,卻有些蒼涼。
真是沒變樣,還是這般繁華。
可是,又有誰記得,夜晚的黑暗與地獄。
換回女裝,蘇陌涵堂而皇之的走在街市上,不急著回府,而是逛起金飾店鋪。
期間,非緣要走,被蘇陌涵忽悠留了下來。
看著蘇陌涵挑著各樣的首飾,非緣好奇問道:“既是平安回來,為何不回辰王府,有君北辰在,你不就安全了。”
蘇陌涵挑起一根寶藍點翠珠釵,做工十分精美。
蘇陌涵眸光滿意,將簪子遞給墨水,卻是冷聲道:“急什麼,我們不會這麼容易的回去,趕了一路,不如歇歇,待會,非緣師傅也好有力氣。”
非緣看了眼門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那些跟著的人,不會都是想殺你的吧,你這麼招人恨。”
蘇陌涵勾著唇畔,站起身輕聲道:“墨水,付錢。”
“是。”墨水點頭,將蘇陌涵挑中的首飾收起付了錢。
“走吧!”蘇陌涵撫了撫衣裙,抬步走出了店鋪。
那一襲純黑色的衣裙,讓她看起來十分冰冷淩厲。
非緣打了個飽嗝,跟上蘇陌涵。
蘇陌涵可謂是哪裏人多就往哪裏湊,十分張揚,一點也不像是被刺客盯上的模樣。
而正是因為蘇陌涵如此張揚,暗中的刺客才不敢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