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暑過,夜色如墨,莊稼人早早就將新穀送進了武豬糧倉。
“聽說了沒?令狐衝公子交惡了,被人給打了。”一輛宮廷六條院下繪畫式的轅車停下來,悄悄地停在兩個白丁身後,隻是聽到了他們叫罵道,“有什麼稀奇的,那個廢物還活著,真是無語啊?”
“別說了,他還不是靠他爹……”突然一個人咳嗽著,發現有一駕車前的隨侍走上前行禮,隨後又朝著獨孤氏族府上門前站著的一人說道,“外員郎子鴁求見河內公。”
獨孤信不知子鴁的來意問道:“何事?敢煩得外員郎親自走一趟寒府?”
原來子鴁因與周太後有疞,這一日晨省時對他詢問道:“宮死後,子鴁葬。”
因此嚇得平日驕奢跋扈的子鴁求獨孤信幫忙,獨孤信答應了,戳仙不知獨孤信用意,便問道:“主公為何要理他?子鴁是一個截教的教徒?”
獨孤信想也不想地說道:“我靠著他?”
“靠他?”戳仙疑惑不解的問道。
接著,傳出李虎西郡公來見,獨孤信親自迎上去,又說快請進來,聽到李虎淡淡的笑著問他:“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你死了沒有?”
“這一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兩個人對席,說了一些陳舊之事,絮叨往曆,隻聽李虎詢問:“你對局下有什麼看法?”
“時下混亂,難以捉摸,不過,我想了想,也是應該這樣。”李虎在幾上沾茶寫了三個字,獨孤信看之,急道:“虎兄可別亂猜,小心腦袋,頭顱不保?”
“難道安定公就不怕腦袋嗎?”
“不提也罷,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你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為好,老話說的好?小心行得萬年船?”
“你也小心過頭了?要我說,帶頭大哥是穩不住了?”
“帶頭大哥?那可不行,虎兄要是極力穩住,也可保住我們的腦袋?”
“希望如此,也隻怕的是……世事難料,變化無常啊?”
“那倒也是……不如,這樣呢?”獨孤信以密語知會,李虎略微想了想,卻也有個道理回答,“容我再想著,如果是想到什麼,再跟你說?”
“好,極好……我等你的消息,千萬不要莽張了,哦對了,我們獨孤氏族的開講堂剛興起,想著二十四孝子本事不小,就是缺乏經驗,又想著高人指點,難覓蹤跡,沒想到今日夤緣攀附,就隻好請虎兄指點,高足抬愛,吝賜一二。”獨孤信似笑非笑的說道,他一邊款款而談,一邊忙著命人去傳二十四孝子,這當下,又要繼續廝磨李虎,糾纏攀講起來,“聽說,虎兄又琢磨著伏虎拳……”
“哪裏,哪裏。”李虎搖搖頭,一笑而過。
獨孤信豈肯放過,不理置之,“你的伏虎拳法剛猛,狠決,隻怕的是降龍掌卻有雲霓之望。”
“哈哈,說大話了?”李虎淡淡的笑道。
獨孤信偏不信他,又說李虎的伏虎十三拳,可與宇文兄的降龍十八掌相比,原來這是八大柱國新揣摩的招式,特以八種禽獸為名,意為飛禽跑獸,為魏主左右,其實有貶刺之意,以至於後來的周主也學魏主譏諷隋文帝楊堅以至滅國之惑?
安定公為首,為龍,李虎為虎,獨孤信為信鳥,時下稱為鳥公,還有鷹犬獅豹等列位公橫行於魏,暫時不論。
一盞茶畢,二十四孝子到了。
獨孤信讓二十四孝子見之,李虎看了一眼,隻是點點頭,好像是滿意的答複,突然一道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原來是李昺,又是獨孤金豎子,“此子何人?”
李虎卻覺得獨孤金此子當中鶴立,不同身邊的子弟。
獨孤信笑說,獨有眼光。
李虎也笑,獨是指獨孤兄吧?光是指我也。
兩個人哈哈大笑,獨孤信留獨孤金一人說話,獨孤金認為下手機會,恨不得殺了李虎,被獨孤信阻止,並讓李虎傳授伏虎十三拳,並說世人皆說此套拳法再加五拳足以號令天下,稱霸中原,比降龍十八掌尤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