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剛又將那條法令又給問了個遍,隻見那老頭左手順著那一小撮的八字胡,一邊道:“當然有了,怎麼你犯了?”
方剛立馬搖頭,“沒有……”他差開話題道:“你一個七皇府的管家來這幹嗎?”
那老頭道:“嘿!七皇子與陸小子是結拜兄弟,今天我來就是奉七皇子之命來下訂單的。”
“訂單?”方剛疑惑,正欲再問就被陸宇的咳嗽聲打斷。
陸宇道:“既然倆位認識不如一道去賬房把事辦了吧!”
陸宇看向四周再次吼道:“管家!人老耳朵也壞了麼?再不出來月餉扣半……”
於是隻見屏風後走出來一個步伐匆匆的老者,領著方剛、老頭就去了賬房,陸宇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陸天豪,陸宇拍胸打趣道:“爺爺,人嚇人,嚇死人啊!”
陸天豪坐下,蹺著二郎腿道:“我也沒見你嚇死啊!”
陸宇撇嘴,那是因為你不是人啊!
不過陸宇可沒說出口,沒趣的坐下,陸天豪問:“那個……天野真有那條法令?”
“假的!”陸宇修著指甲,心不在焉道。
“什麼?!”陸天豪拍案而起,“你膽子倒大!”
陸宇喝茶,“怕什麼?方剛又不知!”
陸天豪冷笑,“你怎知他不知?”
“爺爺不是也不知嘛,若是我說有,爺爺不照樣也信,還一本正經的問我,哈哈……嗬……”陸宇再看到陸天豪的鞋底臉時,爽朗的笑聲漸變成了尷尬的笑聲,於是陸宇再次認真道:“當我看到方剛把少天簽下的字據拿反,並把字的位置指錯時,我就斷定他不識字,試問一個不識字的人,怎麼會知道有沒有這條法令,還有這個方剛,年少為寇最怕的就是官府,所以啊,他一聽我扯出官府,就慌神了哪會顧得上細想!”
陸天豪暗讚:觀察入微、從容不迫、知己知彼,再等個幾年,他該能挑起陸府的重擔了。
“你沒想過,若是他問其他人麼?”陸宇失笑,“自然想過,可七皇府的管家不是來了麼?倒幫了我個大忙!”
陸天豪溫和道:“其實給他又如何呢?”
“嗬!”陸宇調侃道:“什麼時候爺爺變這麼大方了?”
陸天豪道:“你還是年青了些,若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將這銀子送了,借機與他交好,將兩家的賭坊合開,畢章我陸家的賭坊才起步,很容易被對家吞並,不如找個大樹靠靠!”
陸宇一聽眼晴頓時一亮,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於是陸宇又有一計現於心頭。
“啪”正在陸宇量間。陸天豪朝剛進屋的管家道:“把陸少天找回來。別人不廢他雙手我廢!”
“碰”瓷杯從王惜明的手中滑落,陸宇轉過身正對上了王惜明驚恐的雙眼,王惜明看著臉色鐵青的陸天豪一時間所有的話全噎在了喉口,驀地跪下,陸宇快步扶起王惜明,朝陸天豪道:“爺爺,少天雖有錯,但也無需用這種手段來教育他吧!”
陸天豪冷哼一聲,“你問問你嬸嬸,那小子平日都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幹些什麼?整日無所事事,流連青樓,沉溺賭坊,再不教訓可就晚了,宇兒今日的事你無須多管!”
王惜明緊緊拽住陸宇的手,眼裏蓄滿了淚珠,陸宇正欲再勸時,唐老太太嗤笑一聲,“老爺,這少天是要好好罰,哼!可不能再讓少天囂張下去了,還……啊!”
唐老太太還欲再說下去的話卡在了喉口,肥胖的身軀居然被身材顯瘦的王惜明大力一推跌坐在了陸天豪的腳邊,陸天豪本能反應就是退後,笑話這麼重一人萬一砸坐在自己腳麵上,他下半輩子還能走路麼?可這陸天豪雖退開了隨之而來卻是尷尬,因為唐老太太也十分尷尬的坐在地上,自己爬起來多沒麵子,被人扶起來誰扶?
陸天豪朝陸宇眨眼,陸宇點微笑慢慢走向唐老太太,伸出修長的手,陸天豪滿意的笑了,唐老太太眼中透露出愉悅得逞的表情,將油膩的右手勾起、騰空等待著陸宇將她拉起。
可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了,兩隻手在空中向對方靠近,可卻又在空中錯開,陸宇的手握上了茶杯,繼而朝錯諤的陸天豪微笑,轉身將屁股對向了唐老太太,悠閑的走向左側的椅上,捧著杯,翹著腿,品著茶,後一本正經道:“茶涼了!”
陸天豪胡子都快被自己呼出的氣吹起了:怎麼還要我幫你添茶麼?
反觀陸宇睜著無辜的大眼:“都看我幹嗎?繼續啊!”
“啊喲喂……啊!”唐老太太手捶著胸脯,一副快要陽壽殆盡的哀弱狀,沉重的吐氣,“你們都欺負我這個糟老婆了!”
王惜明擰著眉,打斷唐老太太的哭訴,“不要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來我陸府,嗚嗚……少天被爹怪了多少回?承宗因為你多少天不願回?嗚嗚……”王惜明竟如小女兒家嚶嚶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