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寂靜、昏暗的空中飄起了細雨,今日二月四日,算來已是立春,這是今年春的第一場雨。
陸宇和赫連弈就這麼麵對麵的站著,誰都沒有先開口,陸宇看著赫連弈直視自己的目光,顯得有些不自在,轉過頭,看著屋簷上留下的水滴,清澈、透明……
最後,還是赫連弈首先打破沉默,他平淡道:“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陸宇轉頭,一笑,卻有絲無奈,“偶遇,純屬偶然,和他喝了一上午的酒,頭還暈著呢……”陸宇揉了揉額頭。
“外麵涼,進來坐。”赫連弈先進了酒館,陸宇無語,她才出酒館誒,又進去,這是怎麼了,不會這皇子也想讓她陪酒吧,這下好了,上午遇了一皇子,下午又遇一皇子,不會晚上再遇一皇子吧?!
顯然陸宇的預感十分的靈驗,現在還未及黃昏,果真又一黑色裘衣的男子出現在了酒館外。
那男子身旁隻站著一銀色錦衣女子,那女子為男子執著一把黃色油紙傘,那男子的臉隱在傘下,看不清那男子的神色,隻看的的清他光潔冷峻的下巴,在領口的黑色毛領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
錦衣女子看了一眼陸宇,表情清冷,低聲詢問男子,“爺,要進去麼?”
男子不語,跨進酒館,女子將紙傘收起,此時,那男子冰冷的麵容暴露在空氣中,連帶著本就寒冷的小酒館愈加的冷冽。
“怎麼還不跟上?”赫連弈回頭問答,然後、表情在一瞬間定格,他的目光與黑衣男子的目光互相交錯,彼此的眼中都透出驚訝以及危險的信號。
赫連弈收回停留在那裘衣男子麵上的目光,慢道:“二皇兄。”
錦衣女子微微頷首,淡道:“見過七皇子。”語氣不卑不亢,不驚。
倒是陸宇驚了,天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天野的皇子什麼時候這麼多了?
陸宇低頭,期望那二皇子不要注意到她,她可真的不想惹麻煩,她僥幸的想:那夜大皇子隻是對她淡瞥了幾眼,而且那夜,光線也很暗,他應該不會認出自己吧,而且那女子見到她時,也沒有太大的反映,他們,應該是忘了她了,於是,陸宇將頭又低了幾分。
赫連楚已經注意到了陸宇的小動作,但他又將目光移開了,淡問:“父皇,可好?”
赫連弈銳利的鷹眼閃過意思銳氣,“既已回來,為何不親自去?”
“不想。”赫連楚直接了斷,錯過赫連弈直接上了樓,那女子微微朝赫連弈行禮,也隨著赫連楚上樓。
赫連弈咬牙,既然不想知道,為何又要問他?
赫連弈示意陸宇隨他上樓,陸宇心裏縱有百般的不願,可她還是跟了上去。
二樓,赫連楚已經入座,魅在一旁伺候著,赫連弈的到來並沒有使她過分驚訝,還是靜靜地為赫連楚添酒,這二人似乎就是踏雪從另一個國度而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一起?!”赫連楚沒有轉過聲,語氣裏有著淡淡的詢問之意,但又讓人分不清真切。
赫連弈走近他,優雅的坐下,意示陸宇也坐下,陸宇看了眼赫連楚沒有什麼反映,隻顧著飲酒,才悠然坐下,魅為二人添上已經溫好的酒。
“你不知我不喜與女人同桌?”赫連楚沒有抬頭,隻是眼微微上挑,光潔飽滿的額頭露出好看的美人尖。
陸宇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眉頭一皺,看著仍漫不經心飲酒的赫連楚,再看赫連弈,赫連弈也隻顧著飲酒,絲毫沒有在意赫連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