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樓三樓,陸宇一麵拆著頭上的珠釵,一麵急急換下紅色舞衣,三千青絲也隨著發釵的拔去而齊齊散落肩頭,白皙的肌膚在烏木色發絲的掩映下顯得愈加明豔動人,她轉身,她將臉埋入裝滿清水的銅盆中,半響不見動靜……

“呼”半刻之後,陸宇將頭從水中抬起,拿起一旁的布,仔細的將臉擦拭幹淨,注視著銅鏡中再次變得清麗的容顏,緋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皺的青衫,打開後窗,鳳眼微眯,深吸一口氣、跳。

足尖輕點,姿勢堪稱完美,可就是地點選擇的不太好,陸宇皺鼻子,“好臭”。這逍遙樓後麵怎麼是茅坑,嗯、這個茅坑得拆,多殺風景呀!

陸宇甩袖正準備離開,突然一道慍怒的聲音就在陸宇耳後響起,“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陸宇一個激靈,迅速麵朝後,看見來人後,她笑了,輕描淡寫的說:“喲、這不是晏子殊,晏大帝師嘛,您這麼日理萬機的人還有時間親自上茅房啊?”陸宇這話說的天真爛漫,麵色如常。

晏子殊一身灰色粗布麻衣,下巴處的胡須因陸宇的話而開始不規則的抖動著,這叫什麼話?親自上茅房?!不親自來,上什麼茅坑,這小子就不能好好尊敬尊敬他這個老人家麼?

陸宇湊近晏子殊,故意問道:“老頭,不是說不來的麼?”陸宇記得去找晏子殊時,晏子殊板著臉,掰著手指,一本正緊的告訴她說:凡塵之事老夫已不再過問,更不要說幫你做活招牌了……

陸宇吐槽,這老頭是要做和尚了嗎,已經在開始尋求六根清淨了麼?

晏子殊撫須,瞪著迷茫的小眼睛含糊不清的說:“我有這麼說麼?”

其實,此時的晏子殊隻想說:若不是你小子命人送信告訴我會親自再和我賭一場,打死他,他也是決計不會來的。

陸宇撇嘴,毫不在意晏子殊的倚老賣老,直接勾著晏子殊的肩,微笑道:“既然來了,就隨我進逍遙樓唄……”

晏子殊看著陸宇笑顏如花的臉,急忙搖頭,“不行、若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陸宇失笑,故意嘲諷道:“切,你以為你風流倜儻,人見人愛麼,還認出你?”陸宇不屑,再次和晏子殊杠上了,“一個糟老頭,二十幾年不露麵了誰還會記得你?”後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道你是怕當著許多人的麵再次輸給我會沒麵子?”陸宇的鳳眼裏滿是得意,就不信你不上鉤!

晏子殊氣急,跺著腳就嚷嚷道:“臭小子,走、前廳去,我今天非贏了你,一雪前恥。”果真,晏子殊這條大魚上鉤了。

其實,人常說,老來成精,但像晏子殊這種九十多歲的老頭大概已經成妖了吧,陸宇這點小伎倆怎麼會入得了他的眼?!

可晏子殊發現陸宇是個很對自己口味的小子,所以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順利成章得順著陸宇的‘激將法’往下跳了,這就是所謂的“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吧。

陸宇揚眉,側開身子,“走就走,誰怕誰啊!”說罷,昂首挺胸,大手闊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