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挑眉,字字珠璣,一字一句直擊瑞景帝的心髒,瑞景帝應答不上,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他們敢!”他憤然拍桌,尹子諾因瑞景帝的突然暴怒,差點被喝入口中的茶水嗆到。
倒是陸宇一臉無所畏懼,他玩著手中的白瓷杯,雲淡風輕道:“大叔不要這麼氣氛嘛,畢竟那瑞景帝也是做了些好事的。”路陸宇仿佛是個閱盡滄桑的老人,居然一老者的口吻評論起了瑞景帝。
瑞景帝倒是毫不介意,反而顯得有些高興,揚著笑臉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瑞景帝是做了哪些好事?”他現在急需有人讚揚他一番,而不是如剛才那般聽到陸宇講著自己的疏忽。
陸宇有些驚訝於瑞景帝的表現及表情的變化,鳳眼中閃過一些精光,他打量著麵前這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漸漸眼中有了複雜的神色,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此人便是當今聖上。
陸宇雖為自己的猜測而震驚,但他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從容而淡定。
她冺唇:“至少他大義滅親,當年權傾朝野的傅丞相不是被他廢了麼,就連平時囂張跋扈的地方官也收斂不少麼,廢的好啊,一時間朝中人人自危,生怕觸了這瑞景帝楣頭。”
陸宇話中有話,瑞景帝自然是聽得出來,其表情開始變得陰冷,而尹子諾更是被嚇出一身冷汗:我的小祖宗唉,你說什麼不好偏說這,你……
尹子諾一腳就往陸宇小腿上踹去,陸宇呲牙,朝尹子偌瞪去,“你踢我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陸宇委屈,她招誰惹誰了呀,她說的都是實話啊。
“尹子偌,讓這小子說下去。”瑞景帝的臉色愈發的陰沉連聲音也蒙上了一層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而陸宇依舊笑如春風,不急不緩道:“傅相被廢,與傅相平日要好的人受牽連被罷,朝中一時出現了諸多空缺,使得其他官員不得一人做三人的事,不能各司其職,效力大大降低,案子多有屯壓,得不到解決,比如三年的饑荒,水災,官府並沒有及時開倉放糧,做出應對的措施,這些事也許對官員、皇室、天子,沒有太大的影響,可是對百姓來說這些都是至關要命的事。”
陸宇表情忽然變得高深起來,語氣更加的不屑,“難道瑞景帝就沒有想過這些嗎,他當然想過,可是沒辦法,傅相當時的權利真的太大了,幾乎滲透進朝中的每個角落。”
陸宇不去理會瑞景帝此時的表情,繼續直言不諱道:“這點身為天子的瑞景帝自然是看不下去的,而傅相還有個令人討厭的身份就是他乃七皇子的外公,一旦他扶上七皇子登基,那麼七皇子就是他的傀儡,天野的大壁江山就盡在傅相手中了,所以瑞景帝不能忍。”
陸宇深看了瑞景帝一眼,了然道:“聖上已經再也肉容不下傅相了,他甚至等不及安插自己的人手,也來不及暗中選拔人才,他寧可使百姓手受三年的饑荒之苦也容不下傅相多一息的猖狂,這就是當今的天子,不是嗎?”
陸宇鳳眼緊盯眼前的瑞景帝,嘲諷深深地刻在她的麵頰之上。
“放肆!”瑞景帝大怒,手重重往梨木桌上拍去,震得杯中的水四濺,有些許液體灑落桌麵。
陸宇內心一震,但麵上毫無變化沒有絲毫懼意,但她還是稍稍收斂了眼裏的嘲諷與不屑,她起身、傲然挺立,朝瑞景帝看去,沉聲問道:“我說的難道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