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箭雨開始停息下來,陸宇疑惑,同時心中也確定這夥人的目標:他們想要活口或是自己的全屍。

不過,陸宇不管這些,既然對手這麼有自己會活捉自己,那麼她也不能讓人家太失望啊,所以,隻一瞬間,陸宇從馬腹旁再次翻身上馬,揚鞭重重揮在馬背上,向桃花林的深處疾行,風中混著她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陸宇轉頭看著離自己不到兩尺的馬隊,鳳眼邪氣一眯,手中軟件掃地,掠起地上的石子,直徑打出,驚呼聲響起,兩人應聲滾落馬背。

“有趣。”為首的黑衣人勾起性感的薄唇,向身後的侍從道:“拿弓箭來!”說罷,隨即彎弓搭箭,白羽箭再次破空而出,直射馬腿,馬悲鳴,後退頹然跪地,直接將陸宇甩了出去,使得她的膝蓋硬生生的嗑在滿是碎石的小道上,但她還未來得及叫痛就又沿著那斜坡向桃林的盡頭的灌木叢滾了過去。

灌木叢中多是擦草,邊角尖銳,陸宇在灌木中滾了幾滾,身上的青衫就被雜草割破,露出細膩的肌膚,漸漸有血色滲出青衫……

她的臉上也是,被尖銳的雜草割破,細條紋般的劃口有血珠順著紋路向唇角流去,而陸宇顧不得身上的割痛,使著手中的軟劍為自己在灌木叢中斬開一條道路來,她在心中不斷給自己安慰:隻要、隻要穿過這灌木叢就好。

她跌跌撞撞在灌木叢中亂闖,跌倒了再爬起,青衫的破口逐漸變多,青衫上的血色也愈加的濃重,灌木叢中始終彌散著風吹不散的血味……

看到陸宇的消失,為首的黑衣人有些懊惱,隨即就向隨來的人發起了脾氣,破口大罵道:“都他媽幹什麼吃的,廢物,到手的東西也能跟丟?”他墨色的瞳孔驀地收緊,揚手,“你還有你,下馬,去那……”那黑衣人手指所指之處赫然就是陸宇的棲身之處。“其他人隨我繞過這灌木叢。”黑衣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灌木叢前。

陸宇在灌木林中停下腳步,她已經感覺到有人的到來了,那些人的腳步聲在她的耳中聽來是如此的詭異與危險,她安靜的蹲在原地,借著灌木的掩映,握緊手中的青龍軟劍,低眉,目光複雜的看著手中已經在江湖中消失數百年的第一名劍青龍,呢喃道:青龍啊青龍,你有多久沒有嚐過血的滋味了?十年、二十年還是更久,跟了我這樣的主人你一定很寂寞吧……

來人越來越近了,腳下的枯枝被他們踩的咯吱作響,他們的佩刀不時向陸宇所避之處掃來。

陸宇閉眼,心靜,一劍揮出,青光稍縱即逝,一劍無聲,青龍出鞘,無血不歸,一劍收回,喉破,溫熱的血液噴灑而出,濺落在青蔥的灌木雜草上,點點深紅,奪人心魄,還有那掉落頭顱上未曾來得及閉上的雙眼,那雙眼死死瞪著隱藏陸宇的灌木,卻到死都沒有看清陸宇的模樣以及那淩厲幹淨的一劍。

餘下一人看著同伴在一息之內斃命微微愣神,隨即瘋喊一聲,沒有目標的朝著灌木叢劈去,陸宇神色冷清,依舊是閉目,但身形端正,揮劍平指,軟劍就準確的直擊那人的心口,一寸一寸的進入,再一寸一寸的拔出,雪順著劍滴落地麵、無聲,在黑色的泥地中擴散又被吸收,如一朵朵開在地麵的豔色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