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窗外的雨停了,手上的血漬凝固了,心卻還在痛著。

醉月望著已經放晴的天,努力眨了眨眼睛,撐著麻木的雙腿起身,所有的一切從現在重新開始,以後、醉月就隻是一個人。

當丫鬟進來後,手上的銅盆抖了抖,濺出了水,醉月彎唇一笑,將手背在身後,千萬不能讓這丫頭看到,否則娘又該擔心了。

“小姐、這杯子……”丫鬟看著滿地的狼藉,潔白的碎片上還染了些血色。

醉月低笑,絲毫不在意道:“沒事,晚上渴了,想喝水卻不小心打破了,叫人來收拾一下吧,讓人小心別紮了手。”

丫鬟還是把目光停在了那片有血漬的碎片上,隨後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醉月,醉月微微挑眉,“看什麼,還不快去,把盆放下。”

“哦。”丫鬟輕應了聲,還是不放心但依舊是照做了。

醉月將手上的傷口清洗幹淨,在丫鬟趕回來之前將一盆被水染紅的水倒了,仔細的梳理著發絲,銅鏡中透出一張憔悴的容顏,但仍不減她的絕代風華,她、已經十五,十五可及笄,隻可惜、那次掉落懸崖,錯過了及笄之禮。

“不好了,小姐……”醉月簡易的挽了一個發髻,就有丫鬟向她的小院裏急急跑來,那驚慌失措的模樣使的醉月一愣。

丫鬟顧不得喘息,“小姐、唐二小姐……她、失憶了。”

醉月鳳眼微跳,起身向唐詩的房間走去,還未走近唐詩的閨房就聽到雜亂的爭吵聲。

“都是你、要不是你詩兒怎麼會這樣?”唐老太太恨不得現在打死王惜明,都是這個死女人,從她來到陸府,這個女人就沒有讓她好過過,既然她不讓自己好過,自己也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看著吧,以後在陸府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死老婆子,你胡說什麼,別冤枉人。”王惜明看到醉月的到來,有些慌亂,避開唐老太太的目光,要說在陸府,她唯一忌憚的恐怕就是醉月了,尤其是醉月說出了昨天的那一番話後。

……

醉月歎氣,搖頭,好在明日就要返回天瑞了,在這麼聽這兩女人吵下去,她可不保證會忍不住廢了她們的聲音。

她走近房間,就見唐詩縮在床頭,眼神驚恐的盯著王惜明和唐老太太爭吵,隻是這次的唐詩沒有向以往一樣哭泣。

醉月走向唐詩,輕笑:“不記得我了麼?”

唐詩歪著頭,一派孩子的天真模樣,“姐姐、你是誰,真好看。”

醉月的笑瞬時凝固了,這不是一般的失憶,怎麼聽她的語氣竟然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醉月再次試探道:“那、告訴姐姐你有多大了?”

“嗯?”唐詩皺眉,伸出一雙手仔細的扳弄著,隨後又仰著脖子看醉月,眼裏又是迷惑又是可憐,“我不知道、姐姐不要生氣。”

醉月不知道現在她的心裏是什麼感覺,她隻知道原本那麼乖巧的女孩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模樣,一股憐憫、自責襲向心頭,姑姑將孩子丟下,自己沒有將她照顧好,是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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