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閉起的雙眼,唇角固執的緊泯,汗、順著額頭沒過高挺的鼻梁、滑進嘴角,微鹹。
站在這裏已經有五個時辰了,醉月重新梳洗後換上的青衣又再次被汗水浸濕,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像這樣站多長時間,她知道一開始灼熱的陽光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黃昏後的微風,再然後是撲天蓋地的黑暗,晚風還稍有些涼意,但醉月仍是覺的熱,她不動也不能動,一旦倒下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將白費。
是了、這就是第三關,考核定力。隻需你在這站著不可出了圈子,聽起來似乎容易的多,沒有殺伐、沒有血腥,可是其中的痛苦怕是隻有醉月自己一人知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可再進一次迷霧森林,現在的她簡直是生不如死。
腿已經開始麻木了,稍稍彎曲就會覺得有一股酸軟的感覺,汗黏在背後有種異樣的酥麻感,風吹起的時候還帶著發絲撫著臉,又是一種感覺,現在醉月全身的器官都變的敏感,仿佛身體上任何一點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她顫抖最後崩潰。
“這丫頭一動不動的站著有六個時辰了吧。”石長老看著醉月腳邊睡著的破雪,語氣有些驚訝,這個女娃娃的極限到底是在哪,就樣筆直的站六個時辰就算是男兒也不能做到啊,真想看看這丫頭的極限在哪。
而程長老經過迷霧森林一事,自己心裏的那杆秤完全偏向了醉月,看著浩月當空有些餘心不忍,“要不就到此為止吧,都已經六個時辰了。”
期間這三個老頭對醉月作了各種各樣的誘惑,你不是愛銀子麼,喏、放你麵前。醉月冷哼,巍然不動。喲、肚子叫了,我們這可有燒雞呢,一陣陣的香氣直鑽醉月的鼻尖,就連一門心思跟著嘴月的小黑都叛變了,醉月咽了咽口水,頭歪向一邊不予理睬。怎麼?!渴了?!咱這有水呢,醉月實在是受夠了,幹脆眼一閉管你拿什麼,管你說什麼她就當你是空氣。
“再等等。”晏子殊看著依然挺立的醉月淡漠的開口、這遠遠不是醉月的極限呢,這一關之所以存在的意義就在於激發極限下的爆發力和頑強的堅不可摧的求生意識還有窺探到人最原始的最不經大腦的本能。
天明之後,醉月,是去、是留,自有分曉。
現在的程長老一副護犢子的樣子,強調道:“人家畢竟是姑娘,差不多行了。”
晏子殊飲了杯清茶,淡定道:“帝師的考核中沒有男女隻有強者。”其表情欠扁的讓程長老差點忍不住把滾燙的開水澆在晏子殊的老臉上,當初誰因考題多加了難度而要忍不住殺人的,現在到好,一副比誰都淡定的樣子,真是氣死個人了。
也罷、陸醉月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極限吧。
破曉、一輪紅日東升,黎明的曙光照在醉月宛若初雪的麵頰上,在醉月蒼白的臉上微微投有紅光,醉月費力的睜開眼,已經天明了麼,喉口似有一把針似的,隻不經意間的一咽就如萬針同刺,細細的紮著,那種痛,那種幹澀醉月今生不想再有第二次。嘴裏幹的沒有一點潤意,原本飽滿的唇也開始有了裂口,隻要一開口必定是一陣陣的痛。
“可以了。”晏子殊淡淡的開口,但眼裏仍有掩飾不住的欣喜,他看重的人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