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內有些陰暗潮濕,不時還可以聽到些哀嚎的聲音從狹長的通道盡頭傳來,醉月冷冷的看著上首坐著一身官服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絲毫不避諱道:“石龍?”

“大膽刁民敢直呼石大人的名諱。”伺候在石大人身邊的小廝立刻斥責道。

醉月絲毫不與理會,反而一臉平靜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雙手搭在扶手上,樣子竟比那審問的還要有幾分氣勢,“你是秦廉的心腹?”

那日、在朝堂上,似乎就是他一心幫著秦廉說話的,難道這次想要加害於她的是秦廉,不對啊,秦廉一心想要扶大皇子上位,怎麼會和三皇子扯在一起。

“啪。”堂木一拍,到讓醉月回了神,不滿的看向石龍。

“來啊、把她給我綁起來再審。”石龍可不是什麼善類,既然這次陸醉月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就隻能怪她命短了。

醉月看著向自己逼近的衙役,悠然起身,挑眉反問,“石大人就是這麼審案的麼?”微眯的鳳眼裏有著壓迫的光芒,即使刑部內很是陰暗,但仍可以感覺的道醉月眼裏的神采,睥睨萬物。

石大人被醉月的問話給震住了,反複他麵前站著的不是什麼二八年華的丫頭,而是一個莫敢逼視的神人,那種氣勢、氣度早就不是一個尋常女子可以擁有的了。

石龍心裏看著眼前女子淡定從容的鳳眼,心裏忽而沒了底氣,一時間刑部又恢複了寧靜,似乎還可以聽到水滴落的聲音。

這次聖上讓自己審問陸醉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照理說三皇子雙手被廢,皇帝自然會龍顏大怒,既然三皇子都開了金口說是陸醉月做的了,以聖上的脾氣定然會直接下令將陸醉月斬首,可、為什麼聖上竟然會讓刑部來親審這事,還有、聖上自然知道自己是秦廉的心腹,而秦廉又恨陸醉月,皇上欽點自己審這案子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麼。

想到這裏石龍看醉月額上開始冒了冷汗,忽然他有想到了秦廉在自己來審案之前的交代了,秦廉說:這次、不管聖上是什麼意思,一定要陸醉月把罪名坐穩,甚至可以動用私刑將陸醉月秘密處死。

石龍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又狠毒起來,朝著衙役吼道:“耳朵都聾了麼,還不快她綁起來。”

醉月冷笑,沒有掙紮,任由衙役的行為,感覺到手臂上、腿上傳來的束縛感,醉月反而笑的更歡了,“你會後悔的。”

醉月不安分的轉動著手腕,“石龍、如果每個人都如你這般審案的話,有多少人已經枉死了?”醉月勾起唇角,目光清澈明亮直勾勾的看著秦廉。

“是不是我也會是其中的一個呢?”醉月微微偏頭,看著身旁的衙役,“你倒是說說,這刑部裏死了多少人。”

衙役低著頭,不敢注視醉月的眼睛,這個女人很美,但卻危險。

石龍看著一臉傲色的醉月,眯起眼,臉上的皺紋愈發的深刻起來,“你知道就好,要麼現在畫了丫,要麼、就屈打成招。”毫不避諱,哼、到了刑部就是他的天下,這個女人再怎麼有本事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不要。”清脆的聲音帶著些頑昧,“石龍,再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醉月看著月色透進刑部的木欄中,忽然開口:“你們還想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