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國打量著阮傾城的神情,本想判斷她是不是在說謊,而從阮傾城的表情上,阮傾國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而此刻,利雲天和譚兒已經被帶走了,不然不知道利雲天再看到阮傾城突然站在這裏,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壽宴很快又再繼續進行,眾人雖然都心知肚明,但卻無人再提剛才的事,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觸了利家的黴頭,掃了大家的興致。
阮傾城原本是準備來尋蕭婉兒的,隻是她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蕭婉兒在哪裏,一打聽才知道蕭婉兒突然臨時有事回去了。
阮傾城聽到這件事心想,一定是真的出了什麼十分要緊的大事,否則蕭婉兒怎麼連一個來給她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呢?
蕭婉兒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會隨意不告而別的人。
壽宴結束,阮傾城很快便隨從家中的一幹女眷,回到了阮家。
馬車上阮傾城閉目養神,想的無非是兩件事,一件是讓她十分頭疼的那五十萬兩銀子從哪裏來。而另一件事則是阮家的事,今日阮謝雖沒有到場,但是利家發生的事必定會很快傳入他耳中。
綠珠不禁道:“二小姐,今天當真是好險啊,奴婢起初聽聞出事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因為奴婢走的時候大小姐就在那個房間裏,所以奴婢還以為是大小姐呢。”
阮傾城不說話,離開利家的時候她已經得到了消息,譚兒已經被利國清下令秘密的處死了。
雖然譚兒想要陷害她的確死有餘辜,但是一想到這麼一條性命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消失,阮傾城一下子更加深刻的意識到這裏的殘酷。
這可不是她在二十一世紀職場時看到的那些小打小鬧,這裏的鬥爭動不動就是牽扯到家族名利,輸了也不是辭職不幹那麼簡單,輸了可是要付出性命的代價的。
今日之事譚兒並不是罪魁禍首,阮傾城心知肚明。
但是在得知譚兒的死訊時,阮傾國甚至連眼皮都不多眨一下,仿佛死的不過是一隻螻蟻。
阮傾城想到這些也漸漸開始明白,她和阮傾國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她不夠狠。
想到這裏,阮傾城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一根金簪,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
綠珠一眼便認出那金簪不是阮傾城之物,不免疑惑道:“小姐,這是什麼?”
阮傾城並不立刻回答,但她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嚴肅,半響後阮傾城方才道:“這是證物。”
“證物?什麼證物?”
阮傾城並不立刻回答,而是先反問道:“你仔細看看,可認得這根簪子到底是誰的嗎?”
綠珠仔細看了一眼阮傾城手中的發簪,突然間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這不是大小姐的東西嗎?”
阮傾城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綠珠又不禁疑惑道:“大小姐的東西怎麼會在小姐手中?”
阮傾城回答道:“不是在我手中,而是在譚兒手裏。”
綠珠頓時又露出驚訝的表情,譚兒?譚兒不是已經死了嗎?綠珠頓時覺得一股冷風從後背吹過,不禁打了個冷顫抖。
阮傾城卻一抬手,將被風吹開的車簾拉上,阮傾城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可以全部告訴你,不過你要向我保證不能讓其它人知道。”
綠珠瞧見她的神情也知這件事事態嚴重,於是便也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說出的,奴婢一定會為小姐保密的。”
回到阮家之後,阮傾城剛回房後不久,還沒來得及休息,便立刻有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阮傾靈出現在房門口,微笑著走了進來。
阮傾城看著她,雖然麵上也帶著笑意,但心裏卻頓時多了幾分警惕,阮傾城道:“這不是四妹妹嗎?四妹妹今日,怎麼想到來我這裏?”
阮傾城很清楚,在她的記憶之中阮傾靈和利如意,非但是母女,而且是一丘之貉。
阮傾靈如今雖然隻有十三歲,不過也同樣不容小覷。
阮傾靈微笑道:“我是特地來看看二姐姐的,平日裏我們也少有走動,都是因為我聽說二姐姐病著,不方便見人,所以我怕打擾二姐姐,就一直沒來,但其實啊,我心裏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二姐姐呢。如今聽聞姐姐已經好了,所以,妹妹這才特地來打擾。”
阮傾城聽了阮輕靈的話心,中卻不禁飄過一絲嘲諷,一個傻子有什麼好惦記的,如果真想來就一定能來,難道弱智還能傳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