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如娃娃一般,變換多端,時而晴朗時而陰晴,阮傾語落座在醉仙樓中,手持著一把蒲扇,望著窗外的景致,許久啟唇道:“起風了。”
“三小姐,茶涼了。”瓊兒站在阮傾語身側,對著阮傾語輕聲提醒道。
阮傾語抬起一手,揉捏著太陽穴,淡淡地掃了眼桌上的茶,接著對著瓊兒說道:“茶涼了可以再溫,人心若涼了,該如何?”
“這……”瓊兒聞言不禁疑惑,轉過頭看向了身側的錦兒,錦兒搖了搖頭,瓊兒這才轉過來,對著阮傾語搖了搖頭。
“人心若涼了,那便是真的涼了。”阮傾語垂下了眼眸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麼,更讓人不知她到底是在跟何人說,卻隻聽聞她淡淡地輕嘲了一聲。
便站起身子抿了一口茶,朝著門外走去,前廳似乎有些爭吵,為了什麼?
去看看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阮傾語都知道這一看,她之後的人生沉淪了地獄,再也無法逃脫。
這一切就像是夢魘一般……
“嘭――”一個五大三粗的人,手拿著大刀,劈了兩張桌子,接著凶神惡煞地指著管事,對著他一聲粗吼道,“你們這叫什麼飯菜,跟個騷尿一樣,別特麼拿一些爛菜糊弄勞資。”
說著抬起大刀又劈了一張桌子,趾高氣昂地對著管事道:“賠錢!”
而他身後的小弟則連聲附和道:“對,賠錢!”
管事哪裏見過這種架勢,這行為完全是跟個山賊一樣,可皇城之中還有誰敢這麼大張旗鼓的這麼做?
“福公子這是故意與我相府過不去不成?”阮傾語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眉目間透著一絲冷意,目光深悠地看著那所謂的福公子。
這皇城之中有一惡霸,便是這福公子福貴,而這人便是仗著自己家中有軍功,故而如此的蠻橫,可再蠻橫母親也不過是個左將軍,他既然敢挑戰相府必有撐腰。
至於這撐腰之人是誰,阮傾語不想也知道。
福貴乍一看到阮傾語,先是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阮府的三小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砸的酒樓,是阮傾國所開,隻是那又如何,越是有難度的事情,他越喜歡挑戰。
更何況利雲天允了他好處,不如鬧上一場,反正他父親總會為他收拾。
思及此,福貴手握大刀,朝著阮傾語指去,道:“你便是這兒的管事?”
“是我,阮傾語。”阮傾語傲然地對上了福貴的雙眸,眼神之中透著一絲的冷意,這人敢在她的地盤撒野,必要除了,免的姐姐回來,再生事端。
福貴聞言不禁冷哼了一聲,接著對著阮傾語說道:“我當是誰,阮家的三小姐,我說你一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沒事開什麼酒樓,就算你開了,也麻煩你長點心,這做的飯菜是當喂豬的吧?”
福貴的大刀直至向了阮傾語,眉稍傲氣之中透著一絲的陰冷,目光冷凝地看著阮傾語。
阮傾語伸出手,將福貴手中的刀移開,一步步地朝著福貴走去,對著他柔笑了一聲:“原來,您是這麼比喻你自己的,福公子。”
這擺明著是沒事找事,阮傾語也就不想跟福貴客氣,更何況她近幾日心情不佳,這福貴便直接朝著槍頭上撞,那便別怪她無情。
相府的權威,不是隨意一人能夠挑戰的!
順著阮傾語的話,周圍不少人開始笑了起來,而福貴臉上不禁一沉,麵上多了幾分的惱意,龐大的身軀抖了一抖,對著阮傾語道:“你這賤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若是福公子肯給我一杯敬酒,我自然願意順著往下走,可是這連敬酒都沒有,傾語也隻能另劈道路,如有得罪福公子的地方,還望海涵。”阮傾語說話的語速不快,也有幾分的緊張,卻依舊傲然地對著福貴,她明白在場的人沒有幾人能夠幫她。
但是她不能輸,這不是她能怯懦的時候,她在家中怯懦了那麼多年,依舊沒有地位,如今,更不是可以怯懦的時候……
福貴握緊了大刀,接著直接劈向了一旁的木桌子,衝著阮傾語揚了楊眉,對著他道:“你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你這醉仙樓,我便砸定了。”
“好啊,福公子砸盡管砸,傾語一定不阻攔。”說完阮傾語讓瓊兒般上了一把凳子,便有著看戲的架勢,坐了下來,她還對著一側的顧客說道,“大家莫慌,讓我們一起來看看福公子這魁梧之力,難為福公子為我們做了一次表演。”
幾個膽子大的人,聽了阮傾語的話,便真坐了下來,而有些人,則連忙逃開了這是非之地。
阮家三小姐,跟福家公子之間的征戰,誰贏誰輸這還未必,隻是這兩人都不怕的架勢,確實讓在看的人,不禁有了幾分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