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日,紅色紗幔裝點了整個皇城,使得這一日顯得格外的喜慶,可這一日不單單是因為今日是元宵節,更是阮相嫁女之日,所嫁之女正是阮傾城。
“小姐!你怎麼還不起,時辰快到了!”綠珠的吵鬧聲在阮傾城耳側響起,接著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阮傾城浮躁地踢了踢被子,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卻見綠珠這忙的跟陀螺一般的樣子,不禁好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不過是個貴妃罷了,又不是皇後……”
“小姐!”綠珠立馬捂住了阮傾城的嘴,瞪了她一眼,接著道,“雖是這樣,可皇上重視的卻是小姐,那聘禮便是整整三百六十抬,馬車便可繞皇城一圈,裏頭的東西樣樣精貴,就連同這嫁衣也是世間僅有這一件,比之當年皇後大婚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傾城聞言目中劃過了一絲異樣,接著站起身來朝著浴池走去,混混熱氣蒸的阮傾城俏臉微紅,阮傾城靠在木桶邊,舒了一口氣。
那日暈了後,再醒來卻是在蕭家別院,在蕭婉兒的嘴裏她得知了那時的事情,由於舊傷未愈又被折騰出了這一場大火,阮傾城實實在在的病了三個月。
養好傷後她也猶豫該不該回來,畢竟阮傾城已死而她隻是外來客,慕子譽身上的盒子她大可想其他的方法去偷來搶來,可她偏偏選了這一個最難的路開走。
回來,讓慕子譽心甘情願地將盒子給她。
阮傾城不知這麼做是否對,又是否錯,可當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他娘的竹屋外,也湊巧遇到了慕子譽,之後的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綠珠服侍著阮傾城從浴池中出來,接著與宮裏頭來的宮女一同為阮傾城穿上了嫁衣,紅袖領著一穿戴顯貴的婦人,從門外走來,對著阮傾城福了福身子,道:“小姐,陶王妃來了。”
阮傾城張開的手一愣,正要對著陶王妃行禮,卻被陶王妃製止住,陶王妃從宮女手中取過了外袍為阮傾城穿上,點了點頭,“這嫁衣襯你。”
阮傾城難為地臉紅了一些,到底是嫁人她總不可像奔喪一般,阮傾城微微頷首,道:“是嫁衣美了。”
“這衣服美,然人更美。”陶王妃笑道,接著拉著阮傾城走到了梳妝台前,拿起了梳子,她本是在廟裏頭祈福,卻被慕子譽請了回來,沒想到卻是為肖氏的女兒梳妝,也更沒想到慕子譽要娶她。
陶王妃感歎之時,卻也高興上一輩人折磨一輩子的事,下一代人終於是圓了,陶王妃搖了搖頭,開口念道:“一梳梳到尾,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阮傾城聽著陶王妃念著的話,不知為何也漸漸緊張了起來,心底隱約透著一絲喜悅,不禁抓緊了袖子,她也要嫁人了。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當陶王妃說完這話後,阮傾城眼眶紅了一圈,而綠珠則直接垂下了淚來。
紅袖連忙拿著蜜餞塞在了綠珠的嘴裏,綠珠連忙說道:“小姐此番嫁給皇上,日後定能給皇上添十個八個小皇子小公主!”
“噗嗤――”
屋裏頭的宮女與人都笑做了一團,綠珠見此也笑了起來,阮傾城被綠珠鬧得是哭笑不得,最後隻得無奈地應了一聲,“我若是生不來這麼多,你可看好了!”
綠珠俏臉一紅,接著梗著脖子念了句“小姐真壞!”便跑了出去,這時笑聲已然不止屋裏麵聽得到,連屋外都傳了出來,惹得綠珠臉越發的紅了一些。
誰知紅袖卻衝著綠珠一聲叫喚道:“綠珠啊,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綠珠腳下一拌直接朝著前麵跌了過去,誰知直接摔在了一個充滿男子之氣的懷中,好死不死地撲在了人家不可明說的地方,綠珠愣了,雲楓傻了。
“啊!”綠珠叫了一聲便要跑,誰知雲楓卻抓著綠珠的手,黑著臉道,“你得負責!”
“雲侍衛,奴婢我一沒錢二沒色,這錢奴婢我留下來買相公的,你大人有大量別嚇奴婢。”綠珠嚇得緊抓著自己的荷包,睜大了一臉緊張地望著雲楓。
雲楓施施然站起身來,橫掃了一眼綠珠,扯了扯唇角,“蠢。”
說完便繼續站在門外,綠珠看了眼雲楓見他不打自己錢的主意,這才跑進了屋裏去,結果便對上了阮傾城含笑地眼眸,心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