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花瓣隨著隊伍而撒開,花轎繞著皇城一圈,終於到了福家,福子恒輕輕地拍了一下棺材,對著阮傾語柔聲道:“傾語,我們到家了……”
眾人聽了這話既感動又心酸,徐曼雲站在人群之間,蒼白著一張臉望著這一幕不由地落下了淚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許是快不行了,可聽了關於阮傾語與福子恒的事後,還是忍不住去求了利如意,跟著來了這裏。
徐曼雲拍著手,含著淚高喝了一聲,“好……”
眾人見此皆一同跟著喊道,福子恒對著徐曼雲點了點頭,接著便與阮傾語一同進了福家,對於徐曼雲福子恒是複雜的,若沒有徐曼雲,阮傾語不可能出生,可若是沒有徐曼雲,阮傾語也不可能淪落到了這般境地。
然,一切都過去了,他……終於娶阮傾語過門了,從此之後他與阮傾語便是夫妻了。
福家夫妻望著穿著一身紅衣的福子恒,而另一側阮傾語的牌位,老淚縱橫,卻還是不停地點頭,含著累撐著笑意道:“好……都是好孩子!”
皇宮中,阮傾城拿著剪子修剪著盆栽,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兒去,直至將一盆好好的花兒剪凸了後,綠珠才對著阮傾城道:“小姐,你怎麼了?就算是生氣,也犯不著跟這花花草草過不去啊!”
“傾語跟福子恒的婚禮?”阮傾城放下了剪子,看向了綠珠。
綠珠聞言不由歎息,“就在今天聽說很順利,小姐放心。”
“嗯,把自己處理幹淨。”阮傾城點了點頭,看著一地的落葉覺著自己造了不小的孽,對著綠珠說了一聲,便朝著門外而去。
不知怎麼地就走到了湖心亭,卻聽著一陣琴聲格外悠揚,便明了藍若仙又在湖心亭彈琴了,說來這湖心亭的風景極美,也難怪藍若仙會喜歡到這裏來。
阮傾城琢磨著,自己還是不要打擾藍若仙的興致,便打算朝著其他地方而去,然她才走一步,卻被藍若仙喚住,“既然來了,便過來吧。”
阮傾城略有幾絲糾結,可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便朝著湖心亭之中走去,藍若仙正好將琴收在了一旁,瞥了一眼阮傾城,倒了兩杯茶在桌上,“坐。”
阮傾城望著藍若仙點了點頭,坐在了一側,抿了一口茶,然茶水還沒咽下去,卻聽藍若仙道:“肚子可有消息了?”
阮傾城被藍若仙這話,噎地不上不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見藍若仙朝著她看過來,咳了兩聲,朝著藍若仙淺淺一笑,“皇後娘娘不曾有子嗣,傾城可不敢在此之前多一個孩子來。”
在雲夏國嫡母無子,則長子繼承家業,在這皇宮中也是同樣,這事阮傾城還是明白的,怕是藍若仙也有些擔憂自己地位吧,畢竟……慕子譽專寵於她。
“嗯。”藍若仙垂下了眼眸,接著道,“聽聞貴妃給茹妃安排了一件事?”
“嗯,茹妃與惠妃在後宮怕也是怪無趣的,恰巧那日碰到了茹妃,故而傾城便讓茹妃去將關於俸祿一事事宜重新發放。”阮傾城答道,然眼珠子卻不停地轉悠著。
藍若仙是雲夏國第一隱世世家之女,穩坐在皇後之坐上多年不見有一絲錯處,這女子必不是尋常女子能夠做到,索性暫時她們不是敵人,而藍若仙偶爾也會幫襯。
然,阮傾城看得出來藍若仙並不是不愛慕子譽,可因為太在意故而隻能守著,同時也鞏固著慕子譽的江山,隻是阮傾城有些難以理解,這般聰穎的女子,怎麼甘心守著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
又或者……
“貴妃在想些什麼?”藍若仙對著阮傾城問道,目光卻有幾分複雜,三年,她不可能自欺欺人三年,慕子譽愛上了這女人。
嗬,再長的守護不敵這女人短短一年的時間,為了阮傾城慕子譽可謂是煞費苦心,威逼誘哄地娶了阮傾城入宮,又寵著阮傾城三年,即便如此阮傾城卻也是個石頭心。
阮傾城聞言,笑道:“關於傾語之事,還要多謝皇後娘娘。”
“……不必,本宮並不是為了你。”藍若仙目光落在琴弦之上,手指輕輕地摸了摸,道,“貴妃這後宮到底不止你一個妃子。”
“皇後娘娘的意思傾城明白,隻是皇上豈又是傾城勸的動的人?”阮傾城不由攥緊了帕子,朝著藍若仙看了過去,眼底的笑意卻有些淡了幾分。
說不在意是假的,雖然沒到那種地步,可將慕子譽推出去一來對慕子譽不尊重,二來苦的還是她自己,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拒絕,免得又來說她兩麵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