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一把金剪子穿過了花葉,將一支嬌豔欲滴的花剪落了下來,落在了一支白淨的手上,隻見那雙手格外的白皙嬌嫩,而這朵嬌麗的花卻在那雙手下襯得有幾分暗淡。
“娘娘,貴妃失蹤這消息怕是瞞不住了。”碧瑤從門外而來,快步地走到了藍若仙的麵前,對著藍若仙拱了拱手,略有擔憂地說道。
藍若仙聞言朝著碧瑤看了過去,僅是一眼便又收回了眼眸,將花放在了纖雪手中,接著繼續拿著剪子漫不經心地修剪著花葉。
碧瑤見藍若仙依舊是置若罔聞地模樣,不由擔憂道:“惠妃那頭不知何時傳了風聲而去,若是再讓茹妃知道,隻怕此事便外難瞞下去,若是阮相……”
“知道了又能如何?總得是他女兒自己逃的,又不是我逼的,更何況依照阮傾城的能力,攔得住?”藍若仙垂著眼瞼,答得風輕雲淡,就如不過是丟了一隻在普通不過的貓兒一般。
碧瑤自是聰明之人,藍若仙的話她隻需聽上一句便已然明了,然心裏頭卻不禁開始責怪起了阮傾城,畢竟你一個好端端的人沒事鬧什麼失蹤,著實惹人煩的很!偏生還是貴妃,這可讓她家主子有一陣子要頭疼了。
藍若仙見碧瑤露出了憤憤不平的樣子,隻是淡淡一瞥,如今慕子譽不在阮傾城也不在,後宮就隻剩下兩個自欺欺人的女人,她也由著碧瑤的性子,畢竟這丫頭也是什麼不識大體的丫鬟,然……
“碧瑤,去派人查查阮傾城去了何處,到底是貴妃,若是她做出些有損皇家顏麵之事,本宮絕不姑息!”藍若仙一雙如水的眼眸之中,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水漾,然最終卻化成了一潭死水。
碧瑤了然地點了點頭,便又朝著屋外而去,藍若仙看了一眼離去的碧瑤,對著一側的纖雪道:“許久不曾去過湖心亭了,帶上本宮的琴,順便也好看看本宮的那些妹妹們。”
“是,娘娘。”纖雪福了福身子,接著抱起了藍若仙的琴,尾隨藍若仙而去。
龍淵城中多了許多人,來來往往無數,可也沒有擾亂大多人的生活,阮傾城看著這副景象,竟有些不知是該佩服他們的淡定,還是該說他們太過冷漠,可這一切絕不是個正常的現象。
“哦,如你所說,有許多百姓被逐到了東門,可為何他們不曾鬧出事來?”阮傾城拖著下巴眼珠子微微轉悠著,她不知是否該慶幸自己一個出門就能被賊光顧,還是該慶幸她居然找到了一處不該找的地方,但這卻是一個極大的突破口。
恰在此刻阮逸銘推門而入,麵色有幾分無奈,看了眼阮傾城便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這些百姓的家人皆被關押著,這也是無奈之事,而如今剩在東門的皆是一群老弱婦孺,年輕壯漢皆不知去向。”
他原以為阮傾城即便知道這件事,也不會下手這麼快,卻沒想到……罷了,到底是他動作慢了些,又讓姐姐煩憂了。
“看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怎麼你從一開始來了這兒就在徹查此事?”阮傾城對著阮逸銘疑問道。
果然是養大了兔子,忘了娘啊!
阮逸銘被阮傾城看的心虛,耳根微微紅了紅,偏過了頭去,“咳,隻是不想讓姐姐被這些事所煩憂罷了。”
“人多力量大,你別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更何況你這麼扛著消耗的也是他人的性命,也是雲夏國的子民。”阮傾城拍著阮逸銘的肩膀,她明了阮逸銘想要保護她的心思,可她不是金絲雀,更不是一隻隻會唱歌的百靈鳥!
對於這些保護,她不厭惡,可也做不到遵從,她也希望阮逸銘能夠懂。
阮逸銘這才明了為何慕子譽到後來會那般說,原來是早就料到了阮傾城會插手,阮逸銘不由歎了一口氣,對著阮傾城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知了阮傾城,最終阮傾城與阮逸銘以及程嫿三人決定去東門看看。
三人著裝一番,這才趁著守城府中人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了府門,而隱在暗處的暗衛則是將未遂之人皆除了幹淨,掃清了障礙送阮傾城等人進了東門那塊地帶。
一進了東門,阮傾城便隻感覺到了蕭條與淒涼之意,明明是同一個城池,這東門之外簡直如同天堂,而這兒連地獄都不如,可為何她與慕子譽在高處卻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對,補是她根本沒怎麼注意,而是被慕子譽打斷了思維,光顧著害羞了,怕是慕子譽在那時就已然有所顧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