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城聞言微冷,有幾分古怪地看著慕子譽,已經二十七的慕子譽,如今還是一童子雞?
寶寶受到了驚嚇!
“既然傾城如此渴望,不如便讓我們一同將三年來未曾完成的洞房花燭夜,提上行程?傾城,你覺得今夜如何?”慕子譽微微眯了眯眸子,攬著阮傾城那腰上的手緊了一緊,眸子中多了一分促狹。
阮傾城麵上微微一曬,抬頭看向了慕子譽,他是從哪兒看出來她格外渴望了?不過,慕子譽這般行為確實讓她不曾料到。
難道慕子譽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以後會為自己喜歡的人,而放棄整個後宮不成?這話阮傾城倒是開不來口問,可見慕子譽的氣息灼熱的噴灑在臉上,又想起方才慕子譽所說的話,麵上不由一紅,偏過了臉去。
慕子譽見阮傾城臉頰微紅,心頭微動,便起了逗弄阮傾城的想法,於是挑起了阮傾城的下巴,朝著她勾了勾唇角,“夫人莫要害羞,為夫不會讓你受傷的。”
慕子譽這一笑可謂是相當妖孽,惹得阮傾城差點因為這笑而迷了進去,索性她還有些定力,阮傾城幹咳了兩聲掩飾了方才沒有出息的模樣,對著慕子譽說道:“受傷不受傷我不知道,可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你鐵定會受傷。”
才給他幾天的陽光,就開起了染房,不得了!
慕子譽揚了揚眉,低笑了幾聲,便懷抱著阮傾城出了門去,門外枯葉隨風落,隱隱夾雜著幾朵小花隨風搖曳,此景甚美。
“朕自登基之時,便麵臨著巨大的問題,是藍家扶持了朕,但朕同樣也扶持了藍家,藍家雖坐擁雲夏國第一隱世世家的稱號,可隱世世家不止一家,藍家的背後若沒有皇室撐著,隻怕早些年也會被擠下來。”慕子譽沉了沉聲,接著道,“皇後是藍家大小姐,為藍家入宮是她的使命,然朕明白她心頭有朕。”
“皇後為你做了很多事,你是擔心藍家?”阮傾城思忖片刻,疑惑道。
慕子譽抬著頭看著浩瀚的天空,嗤笑了一聲,“可她卻以為朕好的借口,毀了對藍家不利之人,借朕之手壯興藍家,卻將其他家族置於死地,皇後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皇後,可她所做之事卻並不是每一件都是朕願意讓她做的。”
“利雨晴,王慧茹是皇後讓人收進宮門的,為的是前庭穩固,那時凡是她想的,她要的朕都隨了她,隻因這一切都是朕欠她的,可朕不是傀儡。”慕子譽握著阮傾城腰身的手緊了一緊,“朕也有七情六欲,朕更不是懦夫,隻能用女人來牽製百官。”
“子譽,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曾參與也不能感同身受,有些決定還是該由你自己來抉擇。”阮傾城拍了拍慕子譽的手,垂下了眼瞼,後宮之中不乏暗衛,慕子譽想知道願意知道的事,自然他都是會清楚,一個男人是不會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掌控,藍若仙是聰明,可惜過了頭。
慕子譽何嚐不知阮傾城話中的意思,然青梅竹馬到底感情極深,若非藍若仙的成長讓慕子譽失了當年的心思,他們也不會走到這等境地,帝王最容不得的便是枕邊人或許算計。
慕子譽揚起手接住了落葉,道:“她這一生太過算計,朕倒寧願她出宮過上屬於她自己的日子,安逸且舒適,朕並非她的良人。”
“這些話你可曾與皇後說過?”阮傾城對著慕子譽問道。
慕子譽微微一頓,道:“未曾。”
“那下一次你便將這些話告訴她吧,一個女人要的也不過隻是這些話,至少會讓她知道,她做的都是值得的,你並不是毫無感覺。”阮傾城朝著慕子譽淺淺一笑,身在女人最懂女人。
慕子譽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可他們都沒有料到,這些話最終卻送了藍若仙的命,自然這都是後話……
“傾城。”
蕭遠源一身白衣,手執著一把折扇,麵上一如往日溫潤淡雅,長發垂順落下,隻輕輕地挑起了幾絲紮在了腦後,卻為他襯出了幾分仙人之資。
阮傾城對著蕭遠源點了點頭,道:“蕭大哥。”
對蕭遠源阮傾城一直是複雜的,她並不知道蕭遠源為什麼對她這般好,可如今卻明了了,可是即便明了,蕭遠源真正想要照顧的卻也隻是這原來的阮傾城,而並非她一個外來之人,然這並不妨礙阮傾城對蕭遠源的感激。
蕭遠源淺淺笑道:“身子好些了?”
“好些了,還得多謝蕭大哥。”阮傾城答道。
她一直忽略了毒藥喂了十幾年,不是說停就能沒的,一直儲存的毒素會堆積身體中,若非是蕭遠源與程嫿,如今她也該回到現代,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