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譽,你不要衝動行事,沈亭墨此次所為,看似是為了將阮傾城帶回去,另一方麵想何嚐不是為了將你騙到沈國?將你徹底地控製住!”陶自若對著慕子譽勸阻道。
陶自若所言慕子譽不是不清楚,他甚至比陶自若都清楚地許多,然要他放棄阮傾城,他確實做不到,若是連今生所愛也無法伴在身側,他要這天下做什麼?
“自若,朕意已決,你不必再勸朕。”慕子譽決絕地說道。
陶自若見此歎了一口氣,隻得不再阻止慕子譽,可正打算與慕子譽商議,他也要去的時候,阮逸銘卻從門外匆匆而來。
“姐夫,可是要去搭救姐姐?”阮逸銘額上微帶著一些汗,而一頭墨發也顯得有幾分淩亂,漆黑發亮的眼眸卻格外的堅定。
慕子譽看了阮逸銘良久,終是點頭應了下來,而阮逸銘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對著慕子譽拱了拱手,道:“城內的情況已經壓製了下來,沈亭墨的那一批草藥與糧草已經送進了漢陽城,而雲夏有名的大夫,逸銘已然送達,故並未在龍淵城繼續守城,而是趕來了漢陽城。”
他本是被慕子譽安排在了那一處,可為了送那一批的大夫過來,自然得要確保他們的安全,而他也私心想來看看姐姐,便跟了過來,隻是沒有想到,阮傾城又一次被沈亭墨帶走。
索性他來的及時,不然若是慕子譽走了,他又得回了龍淵城去,更無法守在姐姐身側保護他。
“也罷,就留薑國餘孽再蹦噠一些時日,想來隻要那女子在,他們便不得不去。”慕子譽看著阮逸銘有幾分深沉地說道。
接著轉過了身,對著陶自若道:“這裏還要拜托你了。”
“何時出發?”陶自若問道。
慕子譽開口說道:“越快越好。”
沈國皇宮。
陳瀲灩一言不發地坐在宮門之中,低垂著頭看著桌上的琉璃杯,長發淩亂地散落下來,讓人無法窺視她此刻的神情。
“公主,皇上的書信到了。”蘇泊走到陳瀲灩身側,小心地看著她,眉目間卻多了一分沉痛與心疼。
他所認識的長公主,一直都是如同驕陽一般,可此時卻變成了這般樣子,何其悲哀,何其低微,而這一切皆是沈亭墨造成,可沈亭墨卻連同半分感情也不願分給公主。
蘇泊不禁歎息了一口氣,男女之情,又豈是常人所能說的。
“蘇泊,亭墨哥哥回來了嗎?”陳瀲灩微微抬起頭,一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她抬起手接過了蘇泊手中的信紙,眉目間帶著少許冷漠,眼中更是透著一絲絕望。
蘇泊應答道:“已然回來,隻是……”
“阮傾城也回來了?”陳瀲灩嗤笑了一聲,她因無法理解,所以命人去查了阮傾城的身份,怎麼也不曾想過那女子居然是雲夏的貴妃,倍受皇寵,卻被沈亭墨擼來。
這簡直是比殺了她,都要難受,她沒想過沈亭墨寧願接受一雙破鞋,也不肯要她陳瀲灩,明明她與沈亭墨一個身為皇子一個身為公主,就該最為相配的,可他……寧願去愛一雙破鞋。
沈亭墨你……何其殘忍啊!
蘇泊沒有回話,事實如此容不得他說上其他的話來,隻得守在陳瀲灩身側,這是他唯一的安慰方式了。
陳瀲灩抖了抖手,打開了書信,卻不曾想竟然引得她又落淚了一次,她有幾分無力地看著書信上的字,微微顫抖著唇角,道:“這便是本宮的好兄長,這便是本宮的好兄長啊!”
“公主,你怎麼了?”蘇泊連忙問道,接著看了一眼書信,瞬間明了陳瀲灩為何如此。
隻見書信上寫到:陳瀲灩,你雖是我親妹,可沒了這姓氏與血統,你便什麼都不是,而今你竟敢威脅朕,你當真是膽子極大!
既然你都這般大膽,為何還在沈國繼續躲著,速速回來,朕已然為你選好了夫婿,至於要滅沈國之事,休要再提。
陳瀲灩抬起眼眸,狠狠地看著蘇泊,死咬著下唇道:“滾出去!”
蘇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赤紅著雙眸的人兒,陳瀲灩見此發狂地將蘇泊推了出去,“滾出去,都給本宮滾出去,本宮不需要你們的施舍!從不需要!”
說完,陳瀲灩一把將房門關上,眼眸之中暗光微沉,將房中的瓷器皆砸在了地上,眼底的陰鷙讓人為之一驚。
“為何待我這般不公?為何非要將我逼之絕境?為何,這到底都是為了什麼!”陳瀲灩跌坐在碎瓦之間,雙手捂著臉頰,痛哭了起來,良久陳瀲灩抬起頭來,扭曲著一張臉,死死地望著門口,“本宮得不到的東西,阮傾城你憑什麼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