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冷冽打在臉上,如同刀刮一般,震落了一地的落葉,窗外明月緩慢升起,照亮了整片黑夜,同樣也在為一批正火速朝著皇宮趕來的人馬照亮了前方的路。
耳側的風不斷,眼前的景致不斷地在變化,唯一不曾變過的是那策馬狂奔執著的眼神,與馬兒奔馳的速度,而他的身上卻掩蓋不了滿身的殺氣,卻不斷地朝著皇宮而去。
就在這時,皇宮之中一公公鬼鬼祟祟的溜進了玉清宮中,悄然地走到了關押綠珠的殿門,看了一眼空擋的門接著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便快速地朝著屋裏跑去,一把關上了房門。
卻因此而震醒了屋中陷入沉睡的綠珠,綠珠快速地坐起了身來,道:“誰!”
來人聞言一震,嚇得渾身發顫,接著後退了一步,可在看到綠珠那雙無神的雙眸時,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握著的白綾,心一橫上前直接將綠珠的脖子給圍上,接著雙手用勁拉緊了白綾。
綠珠窒息地伸出了雙手,狠狠地抓住了來人的手,可一女子的力氣怎麼抵得上一個男人,綠珠漸漸地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要消散,眼角不由地落下了一滴的淚來。
就要這麼死了嗎?感覺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她還沒有看到自家小姐,更沒有再看到那個冷麵的男人。
一想到這,綠珠便再一次地掙紮了起來,她的手在空中揮舞著,直到抓到了一樣東西,一發狠直接用了的往下拽,卻讓那公公痛地一巴掌扇在了綠珠的身上。
公公拽出被綠珠抓起的耳朵,接著對著綠珠便又是一巴掌,道:“嗬,不過一個瞎子還想活著?眼睛瞎了就等於這一輩子都廢了,你還想留下來禍害她人不成?”
“禍害他人?”綠珠一邊咳著一邊說著,一顆顆淚落了下來,狂笑道,“是啊,禍害她人,禍害了他人!是綠珠無用才落到這般境地,也是我無能才無法保護好紅袖,更令婉香閣因此被查封,若早些去找相爺,又怎會有這樣的事,是猶豫害了我自己。我能怨誰!又能恨誰!”
綠珠匍匐在地上,放肆地尖叫了起來,接著一把摸到了地上不知何時落下的簪子,直接對著身後的人狠狠地紮了下去,血噴灑在了她的臉上,而綠珠卻格外地鎮定地握著簪子,道:“但我的命是小姐的,誰都不能拿!”
“賤人,咱家要你好看!”那公公疼地冷汗直流,一把握住了綠珠的手,將簪子從他的大腿上拔出,接著一把抓住了綠珠的頭發,對著木樁狠狠地便是一撞。
綠珠的額頭上瞬間被敲出了一個紅暈,而那公公見此冷哼了一聲,抓著綠珠的頭,朝著那木樁再一次撞去,誰想房門便在這時被人一腳踢開,公公則直接被雲楓踹到在了地上。
“你是誰!雲、雲……侍衛,我、我不是……”公公本還十分囂張,可在看到雲楓那張臉時,整個人便徹底地僵在了地上,在看到雲楓十分小心地將綠珠抱在了懷中時,更恨不得直接縮進洞裏。
雲楓冰冷地臉如此格外地緊繃,在看到綠珠額頭上的傷痕與那雙無神的雙眸時,冰冷地雙眸之中,迸發出了一絲恨意,抬起了長劍抱起了綠珠,一步步走向了恨不得鑽洞的公公,道:“誰派你來的!”
“奴、奴才……”公公不斷閃躲著,他怕自己若是真將自己背後的主子報出來,王慧茹會真的將他的家人給直接鏟除。
雲楓見公公不回答,忽然對著公公笑了一聲,一直冷著臉的人忽然笑了,而且笑的格外的陰沉,公公在看到那笑容時便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夜色越發濃,而有些宮中的人卻寢食難安,但不管如何黎明終是來了。
……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在往年便是一個異常熱鬧的日子,而今日更是熱鬧非凡,再經曆三波的人馬回來,慕子譽所帶去的人也一同回歸,而慕子譽與阮傾城也在這最後一波的人馬之中。
一去半年,歸來之時,皇城還是皇城,但人心卻再不複當年那般幹脆,更不如當日那般的了無牽掛。
阮傾城掀開了簾布,看向了門外,婉香閣早已在阮謝的安排下重新建立,可再無那一勤懇的女子,站在門前望著她脆生生的喚上一聲“小姐”,更沒有人會在她憂慮之時,為她分擔憂慮。
是她的過錯,以為自己早已將紅袖與綠珠安排好,可在皇權之下,她所有的安排都顯得那般脆弱不堪,若非阮謝坐鎮,隻怕連同綠珠,也要喪命於宮中那幾個女人之手!
“傾城,雲楓已經前去將綠珠接了出來。”慕子譽看著正在發呆的阮傾城,輕輕地將阮傾城摟在了懷中,低頭輕輕地在阮傾城的額上,落了一吻,道,“一切皆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