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霞宮中通風之處皆緊緊閉合,暖陽從窗戶的縫隙間投射進屋,點亮了屋子,照在了榻上。
隻見軟塌之上的女子,一身華麗的宮裝,半躺在榻上許是因為動作有些大,她的衣服有幾分鬆垮,但她自己卻毫無察覺一般,隻是低垂著頭,晃著手中的杯子。
阮傾靈離去之後,陶自若沒有多久便趕了過來,侍女上前對著藍若仙通報,“娘娘陶世子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藍若仙漆黑的眼眸之中劃過了一抹深沉,手撐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
宮女這才出去通報,而碧瑤看著藍若仙這般模樣,連忙挑了挑屋裏的熏香,接著對著藍若仙說道:“娘娘若是不舒服,碧瑤這就去……”
“不必,早晚的事,這事還得早點處理。”藍若仙放下了手,撫了撫皺起的衣角,看向了門外走來的陶自若,勾起了得體的笑容。
陶自若自門外走進,遠遠地便看到了藍若仙,在看到藍若仙的時,神色微微閃了閃,接著對著藍若仙拱了拱手,道:“臣,見過皇後娘娘。”
看來之前的計劃成功了,藍若仙信了,是時候進行下一個步驟了。
陶自若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眼中的寒芒,然那緊握著折扇的手,卻暴露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像麵上表現的平靜。
“世子無須多禮,請坐。”藍若仙手一攤,示意讓陶自若坐在椅子上,目光同時打量著陶自若。
這幾日的事,陶自若蕭條了不少,沒想到他倒是用情至深,隻可惜蕭婉兒這樣的女人注定抓不住。
陶自若坐下後,碧瑤便端上了茶,放在了陶自若的身側,陶自若見此,故作疑惑的問道:“皇後這是做什麼?”
“世子與本宮很像。”藍若仙抿了一口茶,見陶自若正要反駁,這才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同樣被愛人所拋棄。”
“娘娘,要慎言呐!今日幸虧遇到的是臣,若換作他人,怕是娘娘這皇後的位子便也要移位了。”陶自若握緊了茶杯,站起身來對著藍若仙說一聲告辭,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當陶自若正要跨過房門之時,藍若仙抬起了雙眸,如水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暗沉,道:“世子難道甘心自己的心上人睡在他人的懷中?”
“……”陶自若的腳步猛地頓了下來,但也隻是停頓了這麼一瞬間,便又邁開了步子。
藍若仙接著開口說道:“本宮可以幫助世子,隻要世子相通,本宮隨時歡迎世子的加入。”
陶自若並未停留,而是直接離去,藍若仙見此吹了吹有些燙的茶,唇角微微彎起。
碧瑤見此,對著藍若仙問道:“隻怕陶自若不會與娘娘一同,他畢竟與皇上一同長大的兄弟。”
藍若仙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端著茶朝著門外走去,定在門口之處,轉過了身來,鬆開了手使得茶杯落在了地上,道:“這茶燙手了就得扔,更何況隻是一個表兄,帝王之家哪來的親情可言?”
“娘娘明見。”碧瑤了然一笑,接著便出了門去準備午膳之事。
藍若仙望著碧瑤出門的身影,微微抬起了頭望著不知何時升上天空的日頭,緩慢地閉上了雙眸。
曾幾何時她也身處光明之中,而今即便身處暖陽之中,也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她早已與黑暗融為一片,那唯一的光也已經離她而去。
……
陶自若自鳳霞宮中出來後,便直接出了皇宮,但他去了鳳霞宮的消息,卻已經傳進阮傾城與慕子譽的耳中。
阮傾城與慕子譽對視了一眼,便皆沉默住,半響後阮傾城說道:“藍若仙此番必然是為了結盟,子譽你……”
“在奇怪朕為何忽然要對付藍若仙?”慕子譽放下了筆,伸出手將阮傾城抱在懷中,下巴輕輕地蹭了蹭阮傾城的臉頰,“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
“花言巧語!”阮傾城臉頰紅了一分,忍不住瞪了一眼慕子譽。
慕子譽見此不由挑起了阮傾城的下巴,對著阮傾城的紅唇印了上去,磨蹭了許久才放開阮傾城,容阮傾城喘息了一會兒。
“你真是……”阮傾城握緊拳頭便要捶慕子譽的胸口,慕子譽笑著握住了阮傾城的拳頭,放在唇邊吻了吻,接著道,“真是如何?”
“流.氓。”阮傾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可不是流.氓嘛!
這還懷著孩子,他就……真是也不怕影響孩子。
慕子譽聞言挑了挑眉,望著阮傾城略紅的臉頰,對著他輕輕地啄了一啄,含笑道:“為夫隻是為自己謀取福利,何來流.氓之說?這天下誰還不準,丈夫不能與妻子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