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周圍的這些人,他們的服飾很奇怪有點像唐朝和宋朝相結合的樣式。這是個什麼樣的時空?我怎麼麵對接下來的日子呢?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一位淚眼婆娑的婦人拉住了我的手,焦急地問:“香兒,你沒事吧,頭疼嗎?怎麼那麼不小心,竟然從馬上墜下來?你昏迷了這麼久娘可算是等著你醒來了……”說罷就將我攬在懷裏心痛的哭泣。
我卻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像個木偶般的將頭趴在她的肩上,心中默然,“這便是我的新家了……”
從衣飾我猜想那一臉儒雅俊逸的中年男子該是我此刻身份的父親,而這位嫻美的婦人自然就該是我的母親了,腦子裏努力尋找著一個妥帖的方式才好讓他們能沒有懷疑的接受我,可卻挖空了心思仍舊找不到……
我就那麼呆呆的趴在這位婦人的肩上,鼻間縈繞著來自她身上淡淡的花香,說不上是什麼花的味道,但是聞起來真的讓我覺得好舒服,很踏實,而且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呼之欲出,讓我有想叫她娘的衝動。
“慧娘,你摟著女兒太緊了,看嚇壞了她!”一旁的男子柔聲提醒道。
“哦,是,是,娘是太開心了,見你醒了就忘記你以前不喜歡別人靠你太近的習慣!”
“呃……你們是誰?”我痛苦的樣子捂著頭問道。
婦人人驚恐的瞪大了一雙美目,“香兒,你說什麼?”
“你們是誰?香兒是我的名字?”
那婦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玉蔥般的食指用力壓住太陽穴,“景初,你看香兒是怎麼了,難道還中邪了?”
“大夫你看這是……”那個男子忙安慰地上前扶住了婦人的肩頭,轉向大夫投以詢問的眼神。
那大夫忙上前又替我把脈,然後又問了我些症狀,我因為無法想出比失憶更好的方法,情急之下我選擇了一個最老套卻又是最保險的方法來搪塞我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窘況。
所以當那個大夫詢問我身體情況時,我就照著電視裏失憶的那些症狀來說和表現,還不時的捂著頭大聲說痛,折騰了好一會兒,隻見那位大夫一臉凝重的和我新任的爹娘走出了屋子……
見他們都出去了我才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蒙混過關了吧,隻是想起剛剛那位婦人為了此刻我這個家女兒而哭的那麼傷心,我卻是有些過意不去,隻是……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既然來到了這裏,那麼我就要選擇一個新的開始,這才不辜負我從前父母對我的期望,而現在這兩位新任爹娘,其實也還算好了,雖然女兒的魂不在了,但至少還留下了一個軀殼,若是被他們發現我不過是占用他們女兒軀殼的外來者,天曉得結果是什麼樣子的,綜上所述,善意的謊言真的很需要!
當我還在為自己欺騙兩位慈愛的雙親時,這兩位新任的爹娘又走進了我的屋子,新任的娘歎息著來為我蓋被子,忙滿是心疼地對我說:“想不起以前的事兒沒關係,有爹娘在什麼都不怕……”
她的話讓我鼻子一算,那眼淚就如斷線的珠子,簌簌的落了下來,我何德何能!在這一世仍然遇上一位這麼慈祥的母親,這讓我想起了上一世的媽媽,上一世我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從沒有一天讓她開心過,看著眼前這位雙目明亮如夜明珠的婦人,眼神中那麼溫柔竟然和媽媽有幾分相似,相信天下間慈愛的母親對孩子都是一樣的吧。
她見我哭了,忙拿手帕替我擦眼淚,“不哭,不哭,沒事,大夫說你這是頭受了傷,等淤血化開就好了……”她越是安慰我,我就越是想念我的媽媽,越是想到自己當初是多麼的狠心,總是一次次的傷害媽媽對我的愛,眼中的淚水就更是止不住的流,到最後竟然將她當作了昔日的媽媽。
“我錯了,是我太自私了,對不起媽媽……”最後媽媽兩個字我因為哭泣而哽咽的沒有說清楚,也幸好這樣,若是不然,被聽見了倒是不好。
隻見那婦人一把將我摟住,“我就說。娘的香兒怎麼會不認識娘了,現在不就好了嗎?哪裏是大夫說的什麼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慧娘你看你,現在女兒醒了你倒是哭的更厲害了,不管香兒還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無論如何她是醒了,是我們的女兒!”一旁的男子走上前來,扶著她的雙肩,帶著安慰的口吻說著。
男子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我已經重生那麼就該好好珍惜擁有的,再不能想前世那樣,我在這一刻默默對自己說:“這一世定是要在這二人身上好好彌補當初我欠下的親情債!”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流過股股暖流,心中真是千般滋味湧上心頭,說不出來的感覺,死亡、重生!仿佛都是同時發生一般,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可卻又是真真實實地發生了,不僅重生,還擁有了新的父母,新的家,正在我思索間,就聽見耳邊傳來脆生生的說話聲音,“小姐,你還認識菱兒嗎?”
回過神來,竟是我房裏的小丫鬟,看樣子也不過十三、四歲,一張蘋果臉很是惹人愛。她見老爺、夫人離去,趕緊過來抓住我的雙手問:“小姐你不認識菱兒了嗎?你說我從小就喜歡吃水菱就給我取了名字叫菱兒了。”
我佯裝努力思考的樣子,手摁主太陽穴,像是竭力地在搜索,最後卻做了個無奈的樣子,“想不起了,你能和我說說我以前的事兒嗎?”
這是個天真而沒有城府的小姑娘,她見我對自己的過去很感興趣,很是樂意詳細講給了我聽。
據她說,這裏是古月國,現在是太初五年,我現在這位爹爹名白景初是位了不起的商人,據說連當今天子也要給我家幾分薄麵,還給封了號,叫平定侯而且世襲,我的母親名慧娘是位溫宛賢淑的婦人,被皇帝賜封蕊賢夫人,我還有位哥哥名白昊,現在是征遠將軍駐守邊塞,我叫白綺香是一個琴棋書畫精通的才女。
聽到這樣的家世我都嚇了一跳,我也知道這是大戶人家,可是沒有想到竟是如此的大家族,不過說到我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我就汗顏了,我們那個時代的女性哪有心情學這些啊,還好我扮失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了解了這些我的心豁然開朗。古月國,會是什麼樣子呢?我接下來的人生如何譜寫呢?看看外麵的天空一望無碧,用力深呼吸一下,我對自己說“我叫白綺香!”
來到這個時空已經一個多月了,最初的不習慣,現在也適應了。想到當日我和菱兒聊了很多,這個丫頭真是天真,什麼話一下就套出來了。原來我這身體的主人以前也不是省油的燈,常常扮男裝出去玩,這一次就是因為一時興起偷溜出去騎馬才會摔傷了,可是有誰知道這一摔也讓她命赴黃泉了。
不知道她的靈魂到哪裏去了,我占據了她的身體,剛開始我下床活動的時候,手腳有些不受我支配,我項上的妲氏血玉在我胸口慢慢的散發著溫熱,這股熱讓我全身都很舒服,當這股暖流流遍我全身時,我忽然有一種融入了這具軀體的感覺,接著我就能如常人般活動了。更奇怪的是這塊玉好象隻有我才能看見,其他人都看不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