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轉變(1 / 2)

宮門就在前方,那座禁錮了親情、友情、愛情的牢籠就那麼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宮牆是紅色的,象征著皇權的不可侵犯,宮門是沉重而密不透風的,它關住了裏麵的任何事物,包括空氣也是沉重而凝固的,那深深的皇宮是世人眼裏羨慕的尊貴之地,但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一個禁錮人靈魂的牢籠。

厚重的宮門緩緩的打開了,身旁的珊兒、彩霞默默無語,或許此刻她們心裏都還在回味著宮外的那份自由,那份屬於自己的空間和空氣。

而我呢?我已經不是當初進宮的那個軟弱的女子了,這一次的出去便是上天給予我上最大地洗禮。

曾經那樣對於前途而變得迷蒙的雙眼,如今卻平靜如水,或帶著笑顏,或沉著冷靜,成熟讓我染上了嫵媚動人的光暈,雖然這不是我要的,但卻是我留在這個地方唯一的保護色!

前方就是福壽宮了,我決定先去向太後請安,此刻的她估計也端坐在正廳等待我的出現,她是個強勢的女人,她要的不過是我從心底對她的折服和忠誠,而我表麵上能給她的也就是軟弱的臣服。

寧嬤嬤在福壽宮的門口就見到我了,看見我朝她走來,眼底那抹令我無法讀懂的關切讓我不想直視,可那淡淡散發的光彩卻猶如一位母親看到久未歸來的孩子……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從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看我的眼神就總是複雜而混濁。

上次在鍾鼎寺她那讓我猜不透的眼神,在我的心底就激起過無數的問號,但是無論我如何猜測我始終猜不透,或許是以為曾經她和我地爹娘認識,所以她看我的眼神與別人無異。又或許是她知道我的娘親遇害的真正原因,所以她麵對我時感到愧疚。但無論如何也好,她終究是太後身邊的人,對她還是恨比接受好。

“寧嬤嬤今兒氣色真不錯哦!”我主動的向她打招呼。

“嗬嗬,哪裏啊,老奴這是看見您回來了高興呐!”

我蹙眉,不同意她的話,“嬤嬤侍候太後可謂是勞苦功高。我們這些晚輩還應該多多謝謝嬤嬤,怎麼您在我麵前自稱奴才啊,豈不是折煞做晚輩的?”

“昭儀說話嚴重了,侍侯太後本就是老奴地份內之事。哪裏值得白昭儀這樣說的?倒是白昭儀此番出宮受了苦頭,老奴的心裏看著都疼啊!快進去吧,這初春的天氣涼,你身子剛好禁不住這寒涼。”說罷她引我進去了。

太後正在大廳裏修整著一盆米蘭,我忙上前請安:“臣媳給母後請安了。前些日子在外沒能在母後跟前盡孝還望母後原諒臣媳。”

她並沒有看我,隻是繼續手裏的動作,將花盆裏米蘭的枯枝敗葉一一清理。她一邊手上的動作,一邊說:“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就好了,你這一回宮就先來給哀家請安。哀家高興還來不及呢,哪來的怪罪啊!你起吧……”

我點頭行禮,為了打開我和她尷尬地場麵 ,忙岔開話題。“母後今日好興致啊,這修剪花枝的事讓香兒來做就好了,仔細那些枯枝傷了您的手啊。”

她也沒有看我,隻是專注的澆花和修剪枝葉,看她樣子到也是悠閑。

“這個假手她人就不好了,我如今身子精力都不如以前了,宮裏的事我也不想多煩心了,現在閑來打理打理這些花地草的。既不費神又不勞力,打理好了,我這福壽宮也精神些。”

她的話說地漫不經心的,好像是在問別人今天是下雨還是晴天,但是我還是感到她話中有話,這個老狐狸會沒精力?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隻見她接著說道:“你看這米蘭,冬季地時候隻要不讓 它凍著了,它就不會掉葉子。整個冬天我這福壽宮裏就數米蘭給我帶來有生氣的綠色。這開春了也不爭著搶著的抽芽、開花,等那些花都開過了。它才慢慢的褪去舊葉抽出新芽,初夏時節開出一朵朵細小的花,這花雖不惹眼,可那香味卻是如餘音繞梁久久回味啊。這品行招我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