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父王,孩兒不願!”立於大殿中央的一個小女孩倔強的揚起頭。
“胡鬧,此事關乎國家興亡,你作為容國公主,怎麼如此任性。”
“父王,孩兒隻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孩兒不願聯姻,父王難道要為這天下蒼生,犧牲女兒的終身幸福嗎?”
“不用再說,此事已成定局,明年等你及笄,八月中秋,便是你出嫁之時。”
“父王……”
他,就是容國公主慕容陌,作為容國唯一的公主,她隻能聯姻來保全國家安定,此時她的父王慕容寒立於高台之上,甩袖轉身,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她無奈,隻好轉身離開大殿。
冬天已經過去,氣候又漸漸回暖起來,白亮的日光毫不吝嗇的將它的光芒撒向人間,溫暖而不熱烈。池邊的柳樹漸漸吐出些許新芽,灰色與嫩綠色交相輝映,一切似乎那樣恰到好處。本事草長鶯飛的季節,本事出遊踏青的好日子,可慕容陌卻無心於此,此刻她的世界,該是一片灰白。
還記得兒時,父王曾親昵的抱著她,寵溺的對她說:“我們的陌兒講來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父王一定給陌兒尋一個玉樹臨風,文武雙全的駙馬。”那是的陌兒總是會羞澀的答:孩兒才不要離開父王身邊,孩兒要常伴父王膝下,然後是他們一起嬉鬧的畫麵。
但隨著日子的推移,年齡的增長,一切都在悄悄的發生改變,一切的幸福,前提必須是一個國家的安寧。她知道今年來容國國力日漸衰退,也明白父王的身體日漸虛弱,早已大不如前。她知道父王所做覺定的無可奈何,以及父王所為她謀求的最大利益,至少他的父王不曾言而無信,至少他的駙馬是一個玉樹臨風,文武雙全的鄰國王爺。
其實陌兒該滿足的,可是她不願,她不願嫁給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縱使他有多好,可是一個要公主和親的人,又會好到哪裏去呢?她不願離開自己的國家,不願離開自己的父王,她更不願被人任意安排自己的命運,她有好多好多的不願,可那些外人卻羨慕她能嫁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嗬,真是好笑。她們不懂,她們不是她,又怎知她的感想!
而此時在大殿的慕容寒,正無力地做的大殿的龍椅上。他是一個國家的君王,其次才是一個父親,如若可以,這天底下有那個父親會委屈自己的女兒呢。魯國早就對容國虎視眈眈,邊疆連年戰事,而此刻正是關鍵時期。也許聯姻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或許此事可以保容國百世安寧。
曆年來三月除,容國都會到天壇祭天,以求這一年能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今天的慕容陌身著一身白色紗裙,如墨的頭發肆意披散開來,一部分被淺川綰成發髻,插一根步金搖,簡約大方。眉間一點朱砂,使得原本清純的容顏多了一絲嫵媚,丹唇微啟,麵若含春,微微一笑,似乎天地間也失去光輝。
淺川不由呆住了。回過神來,由心感歎:公主生的好美!慕容陌隻是淡淡一笑,並未言語,美又如何,如若可以,她寧願自己隻是一副平凡的模樣。
慕容陌走到宮門口,馬車早已在那兒等候,她看見自己的父王立於人群之前,高高在上的威儀,卻透露出些許疲憊,而這是外人所看不到的。沒有人敢抬頭與皇上直視,更沒有人敢去打量皇上的神態。
要上車時,陌兒快步上前,扶住慕容寒,喚了聲:“父王。”
慕容寒轉身看了眼陌兒,:“皇兒,此次出發,便和父王一車吧。”陌兒點點頭。
馬車上一路無言最終,慕容寒打破了寧靜:“陌兒,此事,委屈你了。”陌兒不言。慕容寒又道:“還有一年,你就要出嫁了,從此以後,父王在無你相伴。父王老了,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了……”
“父王,我能理解,我隻是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件事,”陌兒打斷慕容寒的話,“父王,我不怪你。”
馬車上洋溢著一種悲傷的氣氛。此次祭天,完全沒有以往的那般快樂,慕容陌抬手掀開車簾。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商販的叫賣聲,好不熱鬧。風吹來還帶著一些花的香,泥土的香。多麼自由的空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