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看似平靜下來,但其實是在醞釀一番更加巨大的風暴。
三日之期已至,這日正是十五中秋月圓之時。依照慣例,雲霆要去留華殿與皇後共餐,待他處理完政事之後,才帶著一幹人馬,前往留華殿。
聽到宣報聲,皇後帶領宮人出迎,“恭迎皇上聖駕。”
雲霆卻是連瞧都不瞧一眼,徑直從她麵前經過。
不出所料,今日就是變動之時,而這樣關鍵時期,雲霆更加要對皇後表現出冷落,以免她因為種種原因而放棄答應她父親的計劃。
皇後內心惱怒,起身進宮給皇上布菜。
天上月亮正好,陌兒在洛霞寺中抬頭望月,內心默默祈禱,希望他今晚一切都能順利。周遭寂靜聽到蟲鳴細語,但放眼望去卻能看見遠處城中的繁盛景象,煙火漫天,熱鬧非凡,這個時候,寂靜的,隻有自己。
雲舟身著盔甲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一隻手握住陪在身側的長劍上,孤身立於夜色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
這是他第一次穿戰袍,隻是這番儀表,眼前的那名女子從來不會看見。
握在劍上的手緊了緊,雲舟終是轉身離去。
留華殿中,皇上和皇後吃著飯皇後試探開口:“皇上可是要留宿留華殿?”因淑妃有孕,婉妃於洛霞寺受罰,她足夠的機會可以留下皇上。
可誰曾想,皇上依舊是一副冷酷的表情,拒絕的話出口從來不擔心是否會傷人。皇後這時連最後的期翼也沒了,如果這時他說一句好,哪怕是點頭,她也不會答應父親去傷害他。
皇後下定決心執起筷子夾起遠處一碟小菜,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將菜放入雲霆麵前的盤子中,眼睛卻一直看著那盤子,臉色有些蒼白。
雲霆心中冷笑,將一切盡收眼底,卻視而不見。他還是這樣冷漠,他將他所有的熱情,所有的溫度都給了陌兒,而對於其他人,從他身上感受到的,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雲霆嘴角擒著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拿起筷子將麵前的菜肴送入嘴裏。
皇後將放在桌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眼睛在雲霆吃了那口菜後緊閉。不一會兒,雲霆就趴到在桌上,昏迷不醒。
皇後顫抖地站起,將口信送了出去。不久,宮中就傳來廝殺聲,皇後在宮中聽著這些聲音,心一點一點,漸漸沉入穀底,當真是退無可退。
不知過了多久,李將軍快步走進了留華殿,將懷中的聖旨拿出,想從雲霆的袖中拿出玉璽蓋章。
誰知在他的手將要靠近他的衣袖時,就見雲霆瞬間睜開了眼,一隻手已經抓住逼近自己的丞相的手,嘴角笑意明顯:“丞相這是要做什麼。”話出口,有著說不出的冷意。
皇後見狀,已是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
李丞相先是被雲霆怔住,這下反應過來,想到現在宮中情形,已經全在自己掌握之中,於是大笑起來,“皇上或許還不知,現在宮中已不是你陸家的天下,今日這天下易主,皇上若是自己退位,臣大可饒皇上一命,若是想反抗,就別怪臣無情了。”語氣是說不出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