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兒沉默不語。
何秋生直直地盯著鄭可兒,那眼神鋒利得像要將她的心剖析開來,又似已經看透她心底極力隱藏的秘密般。
“你是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否則,她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能讓鄭可兒有這種反常的舉動。
鄭可兒臉容微僵了僵,移開目光不與何秋生直視,半晌後,才再次開口道。
“我沒有完全恢複記憶,隻是近來夢裏總會夢到一些片段,很零亂,我也搞不清楚那些是真的發生過,還隻是夢罷了。”
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夢裏會出現一些片段,那些片段裏的情景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在現實生活中發生過,但她並不記得有發生過那些事情。
那些夢境的主角,有時候是鄭可兒本人,有時候是唐宇傑,有時候是他們兩人。不過,夢裏出現最多的還是她自已,隻是她覺得夢裏的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她本人。
因為在夢裏的那個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自已,因為她太懦弱,太愚蠢了,讓她壓根兒不願意承認那是她自已。
鄭可兒無法理解,一個人怎會無怨無悔地為了一個不愛自已,整天冷落自已,在外麵花天酒地的男人,傻傻地等了兩年。也不知夢裏的她,哪來的自信,會認為那男人在外麵玩膩了,就會回心轉意,會回頭好好看她一眼?
這簡直是自虐!
“我明白了。”聽了鄭可兒的話,何秋生拍了拍手掌總結道。
“雖然你還沒恢複記憶,隻是夢到以前的事,從那些夢境中,你看到自已過去曾經為唐宇傑吃了不少苦頭,於是便遷怒於他。你想狠狠地報複回去,讓他為過去的事付出代價。”
鄭可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才道:“也說不上是報複吧,隻是做了那些夢後,每回看到唐宇傑時,就會忍不住想虐他,教訓他一頓罷了。”報複什麼的,她才不屑於做。
愛與恨是相對的,她自認對唐宇傑沒什麼感覺,沒有了愛哪來恨呢?再說,恨一個人是一件損人不利已的事,她有那種美國時間去恨一個人,不如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何秋生好笑地笑了,“我想唐宇傑寧願你恨他,報複他吧。”鄭可兒若還恨他,表明她還在意他,若她一點也不恨他了,不就證明她心裏一點也沒有他嗎?
鄭可兒皺了下眉頭,不明白何秋生的意思,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追問。伸了下懶腰,從床上站起身,拿起睡衣準備洗澡睡覺了。
何秋生卻意猶未盡地道:“那麼何英龍呢,你會不會跟他在一起?”
鄭可兒拿著睡衣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神情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般,“我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何秋生道:“難道你一點也不心動嗎?整天對著他那種高富帥,最重要的是,他對你體貼又細心,一聽到你出事,便立即趕去救你呢,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為所動?”
鄭可兒翻了個白眼,“我又沒傻,還分得清楚演戲跟現實是兩回事的。”何英龍對她好,完全因為他們現在正扮演一對熱戀中情侶,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假的,她為何要動心?
何秋生嘴角微揚,露出一個類似安心的笑容,仿佛對於鄭可兒的清醒相當讚賞,又問道:“那麼,你還要繼續假扮他的女朋友嗎?”
從剛才吃飯時,何英龍大獻殷勤的舉動來看,他似乎沒打算就此終止兩人之前所訂下的約定呢。
鄭可兒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今天擔驚受怕了一整天,還是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說罷,她便拿著換洗的衣物走朝浴室走去。
這個晚上,注定鄭可兒想睡個安穩覺,好好休息的願望落空。
“是不是地震?”
正在夢中吃著形形色色的美食的鄭可兒,突然被一種響聲吵醒,還以為是不是發生地震了。前天晚上才發生過一次地震,讓她印象深刻,以為地震再次來襲,猛地坐起身,叫醒睡在旁邊床上的何秋生。
何秋生打開電燈,猛地跳下床,衝到房門口,一把拉開房門,警惕地豎起耳朵聽了聽四周的動靜,半晌後,得出結論,“不是地震。”
“不是地震就好。”鄭可兒鬆了口氣,現在天氣有些冷,她可不想三更半夜逃命呀,又想到什麼似的問:“不是地震的話,剛才是什麼聲音那麼吵?”
就在此時,剛才那陣吵醒鄭可兒的響聲,再次傳來,仔細一聽,那聲音竟然從隔壁傳來的,細心一聽,不難分辯出那是什麼聲音,她跟何秋生對望了眼,然後,露出促狹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