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襲若才明白,有些幸福不是看起來那麼容易的,就像是有些人,有些感情即使不提,即使不去想,但還是不能漠視的。
大崢王朝三十四年,二皇子崢寒入獄,罪名私通木啟國。
偌大的皇宮內,崢啟天卻不知道該走向何處?至於崢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張從死者身上搜羅出的那副路線圖是寒兒得親筆,而這樣,縱使再怎麼維護,那鐵錚錚的事實也變換不了,更重要的是崢寒沒有半句狡辯之意。
忽然的暈眩,讓皇帝扶住了一旁的柳樹,正值深秋,葉子已然枯黃,落在腳下,讓人越發的覺得世事變遷。
“皇上,您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小順子忙上前扶住。
擺了擺手,崢啟天繼續向前走著,他要去見容妃,崢寒的生身母親。
崢寒的生母容妃是已故大將軍之女,天性溫善,所以在整個**中,隻有到了這裏,才能躲去那故意的諂媚和奉承。
“參見聖上。”一身素衣的容妃停下了手中的筆,屈膝行禮。
“愛妃不必多禮。”說完,他坐於榻上,目光卻直盯著桌上那盆蘭草,在深冬的季節裏,它卻開得有生機,不如人似的惆悵滿懷。它卻開得有生機,不如人似的惆悵滿懷。
容妃看出了皇上內心的人不快,輕聲說:“皇上不必憂心,臣妾知道都是寒兒得錯。”
崢啟天眸子暗淡,說道:“為何不信自己的兒子?”
“信,臣妾信他,隻是臣妾不知該如何取舍?”容妃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隻有對和錯那麼簡單。
皇帝定定著看著容妃:“取什麼?又舍什麼?”
“臣妾希望也許是他做的。”看著崢啟天迷茫的神情,她接著道:“隻是希望這次事出之後,他的鋒芒可以少些。”
“所以你寧願他犯錯,寧願他失去這一切。”崢啟天撫眉,說道。
容妃慢慢的起身,走至窗前,說:“做母親的隻希望他平安,他若能失去一切,對他,並不一定不好。”
崢啟天輕笑一聲,自嘲的感覺衝的他手足無措,容妃的意思他何嚐不明白,她和曾經的然兒一樣,隻是希望自己的兒子簡單平凡的過完自己的一生,隻是恨隻恨生在了帝王家,帝王之家從無平淡可言。
崢啟天閉上雙眸,不再多言,容妃給他蓋上薄被,卻聽到皇帝悠悠的說:“你不想讓他擁有的卻是他用盡全力去爭取的,朕又該如何?”
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作為皇帝,他真的累了。
今夜的風似乎很涼,襲若坐在院中的長廊上發呆,冰兒守在一旁,也在納悶,今日的小姐似乎有些奇怪,可又不敢多言,反倒惹小姐不高興。隻是天如此冷了,再這樣下去,小姐的身子恐怕要受涼了。
“小姐,夜深了,我們還是回屋吧!”冰兒小心的問道。
“冰兒,你先回屋吧,我再坐一會。”襲若笑著看著這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