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搖搖欲墜,起先,景亦宸的臉上已經布滿灰塵,他原是順著氣味尋去,越近他越發現是火藥的刺鼻味道,等他發現的時候,他震驚了,整個房間內全是火藥,而這裏的人已經轉移了,他的心內開始緊張,不顧一聲接一聲的爆炸,一個房間挨著一個房間去找,嘴裏不停的叫著,“襲若,襲若。”
遠遠的,眸子中看不清楚,像是襲若的身影,他一個箭步上前,一件白衣滑落,隻是一件衣服而已,愣怔的瞬間,耳邊響起一聲震天的炸聲,一個黑影向他襲來。
羅奇山後的另一座小山湖山,吳然靜靜的站在山頂,身邊的人跪在地上,回道:“那邊已經炸了,而且隻有景王一人在山洞內,此刻恐怕已經成了灰燼了。”
吳然的嘴巴露出一絲冷笑,“足夠了,他一人的性命就足夠對得起我的那些火藥了。”
“夜門的其他人呢?”那侍衛問道。
吳然轉身走著,一邊吩咐道:“隨他們去,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羅湖山連水都溫溫的,雪都化了,量他們也找不到我們。”
“是。”那人很快便消失了。
大崢王朝的皇宮中,眾人都已經悉數醒了,但是每個人都身體虛弱,沒有一絲力氣,錦子銘坐在榻上,看著一旁的子衿,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們不是吃過解藥了嗎?為何身子還是如此虛弱?”子衿問錦子銘。
錦子銘的內力尚存,自然是比子衿好些,他道:“臭丫頭,沒事,有我呢?”
他拿著被子給子衿蓋好,便慢慢的走了出去,他知道崢寒定是回來了,等錦子銘問過身邊的侍衛才知道,崢寒一直住在他母妃的殿內,錦子銘一步步的走過去,路上他發現這裏的侍衛看起來都很麵熟,半天他才拉著其中的一個人道:“你,我們夜門的?”
那侍衛很顯然是認得錦子銘的,單膝跪地道:“夜黃使,主上吩咐調動夜門百餘兵力守衛皇宮的安全,暫聽寒王指令。”
錦子銘這才點點頭,徑直向著容妃的大殿走去,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崢寒從裏走了出來,看到錦子銘時,錦子銘已然徑自向內殿走去。
他叫住他,“錦子銘,你可是找我?”
錦子銘白了他一眼,“我找容妃,不關你的事情。”
崢寒一個箭步衝上去,“有何事找我?跟我母妃沒有關係。”
錦子銘的眼睛看著他,“我倒想看看你的母妃身子是否還好,你這個兒子是不是也像對待別人似的留一手?”
崢寒知道錦子銘的意思,他是發覺解藥不對,才找來的,崢寒道:“信我一次,現在不是時候。”
他的眼神很是肯定,錦子銘推開他拉著他衣袖的手,“信你?如果在南止我不曾認識你,不曾見識過你親手摧毀你對襲若的承諾,或許我今日會信你。”
“當年的事情我並沒有對襲若承諾,我知道我負不起,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讓她等我,但是我知道我終究是錯了。”崢寒想起當年的事情,心裏也是揪的難受。
錦子銘聽他這麼說,心裏也急了,“那當初何必招惹她,你明知道以她的性子定會念念不忘的折磨自己?”
他越說越急,加上本來心情就不好,聲音明顯大了些,崢寒沉默了,始終是他的錯。
“錦少爺,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多說隻會讓現在的人更是難受,而且現在的危機嚴重,不是我們斤斤計較以前的事情的時候。”不知何時,清柔公主出現在他們麵前,一身紫衣,看起來恬靜嫻熟。
錦少知道她定是寒王妃,便給了她麵子,也沒說什麼,清柔公主上前一步,站在崢寒麵前,對錦子銘說道:“無論他曾經是安定的侯爺還是崢定的王爺,他都沒有愧對朋友,沒有愧對百姓,他讓我不遠萬裏從木啟運來蘭味子,雖然晚了,但也便是想救大家,隻是沒想到結果卻並不是很理想,沒有想讓現在的事情發生。”
“你知道襲若的事情?”錦子銘忽然轉移了話題。
清柔點點頭,看了崢寒一眼,他的眸子低垂,她忽然揚起小臉對著錦子銘道:“我們每個人一生都會遇到很多人,也會愛上很多人,就像你原來鍾情於紫杉公主,現在鍾情與子矜一樣,不是我們的感情不專一,也不是我們不愛,隻是我們緣淺,沒有誰對不起誰,也並不需要任何人的評價。”
清柔欲繼續說下去,手卻被崢寒拉住了,“清柔,沒事便去陪母妃吧!”
錦子銘看著麵前這個伶牙俐齒的清柔,倒有幾分英氣,他輕輕道:“大抵是我太小心眼了,連襲若的都放下了,我又何必多言。”說完,嘴角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