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啟隨即附和著說:“心心記得爸比答應你今天帶你去哪裏嗎?”
“看好多魚。”心心一聽這話,轉頭勾住韓奕啟的脖子,掙紮著要到他的懷裏。
她擔心傷了心心,隻好放任著韓奕啟將心心攬到懷裏。
韓奕啟將車速放緩了下來,她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在兒童安全椅上睡熟的小心肝。
“今天張媽上哪裏去,怎麼敢勞駕韓董百忙中來帶孩子?”她心中的鬱結未解開。
“張媽,我給她放假。天天帶孩子也累,讓她回家去住一晚。”韓奕啟回答得異常輕鬆。
“韓董,您也太自作主張了吧。一到晚間,心心就黏張媽。”她哭笑不得:這個夜半三更不著家的男人,憑什麼自作主張地來幹擾她的平靜生活。
“曉萱,你是心心的媽媽,守護心心的人。一個晚上你應付得來,問題不大。”韓奕啟一副上級讚賞下級的姿勢。
她懶得跟他貧嘴,轉頭看向窗外的路橋欄杆。
隻不過是午時,輪渡碼頭上來往的人並不多。韓奕啟自告奮勇地去買票,小心肝在車裏睡著了,她隻好領著小心翼翼將他叫醒,要做到又不會讓他哭鬧的任務。
“心心,快點醒醒!”她撫著小心肝粉嫩的臉頰。
“嗯...”小心肝被突然叫醒,皺起整張臉在抗議。
“爸比帶你去看好多魚。”她靠近小心肝的耳朵,柔聲說著。
“好多魚,爸比。”小心肝夢囈般地睜了睜眼。
看到小家夥這麼輕鬆被叫醒,她才輕舒了一口氣。
從地下停車場到售票廳,小心肝精神滿滿地一直哼哼。正處於長牙期的他哈拉子都糊到了臉上。她兜著著一大袋兒童隨身用品,抱著一包紙巾,追著好動的他跑著。
悲催呀,韓奕啟你這個大混蛋,專門拿我的軟肋擠兌我。她恨得牙根癢癢,想吃人。
“爸比。”小心肝老遠地看見韓奕啟,就掙脫了她牽著他的手跑了過去。
小家夥是見了好處,忘了媽。她心裏酸酸的。
“頭一次自己排隊買票,真不容易。”韓奕啟自豪地亮著手中兩張船票,得意地露齒笑著。
“韓董,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團購嗎?”她撇嘴幹笑著。
“呃,什麼新鮮玩意?”他單手抱著小心肝,一手摸摸太陽穴,尷尬著一笑。
“等你百忙偷閑,我再好好地給你普及一下這方麵的知識。”她轉身朝碼頭方麵走去。
她扶著欄杆,望著屹立在海岸線返照著午時的慵懶陽光的金融大廈,思緒萬千:四年前殷常晨和她同在這棟樓裏上班,那段時光是最甜蜜的。
“萱萱,等我,就三年。”殷常晨將她攬入懷中。
“媽咪...媽咪。”她轉頭一看,小心肝的臉上抹滿了口紅漬,韓奕啟的臉上也劃上幾條紅印線。
“心心,太壞了,媽咪帶出來唯一一支口紅被你毀了。”她握住小心肝亂舞的雙手。
“曉萱,救命啊!”韓奕啟才能顧得上說句話。
“哈哈哈...你這是自找罪受。吃個教訓。”看到兩個逗比的寶,她撲哧地大笑著。
在渡口下了船,韓奕啟在接受眾多觀眾的注目禮之後,才找到洗手間衝洗幹淨了他臉上的口紅印記。末了,他竟然主動承擔起了洗盡小心肝的臉的重擔。可是,他哪裏招架得住好動的小家夥,直接想要食言,棄械投降了。她隻好來搭把手,三人頓時亂作一團。
兩人將小家夥困在中間,不管不顧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努力想要將他臉上的紅色印記擦掉。
兩人之間阻隔著一個小孩子的身軀,頭頂著頭,她低著頭,他看著此刻正專注著的她,竟然一時神迷。
“解決!”她突然抬起頭來,喚了一聲。
臉頰擦著臉頰,鼻尖抵著鼻尖,距離近在咫尺。她睜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即將省略。僅僅是數十秒,她似乎感知心跳快了好幾拍。
韓奕啟竟然想要貼得更近,絲毫不顧及她緊張的內心,她一瞬間想躲避,她在擔心什麼,此刻她並不清楚為何有這樣的感覺。
“媽咪,好痛。”被擠痛的小心肝一聲大呼,將他倆的思緒拉回來。她尷尬地順勢躲開。
韓奕啟抱著小心肝在前,她有意地撇下幾步與他隔開距離,隻因她要好好調整剛才的失態,這些都是錯覺,韓奕啟這個花花公子的小伎倆,她絕不會上當。
“媽咪,快,快。”小心肝趴在韓奕啟的肩頭,朝它揮著雙手,嘴裏還叼剛才被毀了的那支口紅的蓋子。
“心心!”她驚慌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