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撐向落地窗的玻璃，總算沒有太失態。韓奕啟緊抿著唇，微眯著眼睛，看向她。
“看什麼，出了神。”韓奕啟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總，你找我。”她直言重點。
韓奕啟並不答話徑直地往裏走，直接走進休息間。她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韓奕啟蹲坐在裏間的茶幾前，手裏拿著一個紫砂茶壺，見她進來，便示意她在對麵坐下來。
紫砂壺裏飄出了特級鐵觀音茶的香氣，彌漫在這間布置精致的套間裏。
“茶，你懂多少？”韓奕啟在她麵前的紫砂茶杯裏甄了八分滿杯的茶水。
她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便細想了一會兒：“茶，含有茶多酚，適當飲用有利健康。”
韓奕啟將茶杯端起在鼻尖下，半眯著眼睛，輕嗅著，之後輕抿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地回味著。
“茶，不隻是飲用更是享受。品懂茶的人，自然懂得它的內涵。”韓奕啟放下茶杯說道。
“當然，今天最重要是不是喝茶。昨天讓你妹妹頂替你的那件事，對錯相抵。請你喝杯茶，是想談談你的去留。左浩南找我要人，我沒有回答以否。問問你的意思，不管當初你是衝著什麼目的來的，現在你仍然可以選擇。”韓奕啟直接了當地把意圖說完。
在韓奕啟說這些之前，他們是有過一次矛盾，但是現在才是真正決定的時候。而韓奕啟把去留的選擇權交給她。
走還是不走？她犯難了。
她不曾想過韓奕啟能這麼坦誠地和她麵對而坐，尊重她的選擇，而不是一切聽憑他的安排。
他的態度讓她犯難了！
韓奕啟也不催促她急著回答，就神情自若地自顧自地泡茶品茶。她麵前的那杯茶水不知被他換過幾回了。
“韓總，我想我還是回去YUYI。”她暗自咬著牙說道。
韓奕啟往壺裏注水的動作遲疑了一下，麵色卻平靜如常。他沒有過多的駐停，一氣嗬成地泡好了一壺茶。
“好茶也要好的技藝，好的技藝也要一連貫的動作。差池一步，茶的味道就是大不一樣。你喝了那杯，試試壺裏剛泡好的。好茶不宜久泡，泡久了味道就不真。”韓奕啟似有所言。
她也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端起茶杯，牛飲一般地喝了。她剛把杯子放在茶幾邊上，他便又給她甄了八分滿杯：“嚐嚐。”
她依舊如牛飲一般地喝了那一杯：“茶看品茶人。如同我這般的牛飲，它就是白水裏麵加了顏色。韓總高估了。”
這話是在告訴韓奕啟，他的賞識，她受之不起。
“那你忙，明海項目的方案實施了之後，你再走。”韓奕啟思索了少許，才朗聲說道。
“好。”她順從地答應了。
走出韓奕啟的辦公室，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她驀然發現林程程今天沒有來：“程程，我曉萱...”
“我馬上就到，睡過頭。”林程程像是剛剛被叫醒的人，迷糊地回答。
她掛了電話之後，禁不住淺笑著，卻被趙綺蓉由後麵拍了一下肩頭，嚇了她一跳：“曉萱，什麼事情正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