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飛機飛越在雲層上方,刺眼的光芒通過潔白的雲返照進機艙內。她眯著眼,隨手將遮光板拉下。
“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我們要去H市看雪。”她疲憊地靠在他的肩頭,心裏甜滋滋的。
“提前告訴你,就沒有驚喜了。”他的手上忙碌著,嘴上利索地回答她。
她也不再說話,就閉上眼睛,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覺,耳邊轟轟的飛機聲被她當做快樂的伴奏曲。
她也不知道打盹了多久,才被殷常晨叫醒:“不睡了,飛機落地了。”
“這麼快。”她半睜半閉著睡眼,觸摸到自己身上殷常晨的外套。
殷常晨遞過來一瓶蒸餾水,溫和地說道:“先喝口水醒醒神。飛機在地麵行進,我們等會就下機了。”
也許是她的錯覺,她明顯感覺到他有點緊張,可又說不上到底怎麼一回事。
機艙的旅客陸陸續續地離開,他們才起身拿好行李,準備下飛機。
“殷先生,周小姐,歡迎來H市旅遊。我是來接待你們。”在機艙出口處早就站著一位麵帶笑容,風度不凡的先生。
“所有的行程我都安排好了,不勞您費心。”殷常晨斷然拒絕。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說了一句和事的話:“常晨,和這位先生好好聊。”
“我叫卓越。謝謝周小姐解圍。不如這樣,我們下了飛機再說。”麵前的這位自我介紹著。
卓越領著他們二人走出機場時,直接將他們帶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奔馳轎車前:“兩位貴客,請。”
“卓先生,你我素昧平生,這等盛情,不敢當。”還沒有等殷常晨再次無情地拒絕,她禮貌地回絕。
卓越微微一笑道:“周小姐我第一次見,但殷先生和我卻是舊相識。”
“卓越,當我是哥們,就讓我們不受限製。有什麼事後麵再說。”他也不再跟卓越兜圈子了。
“我來開車,送你們去酒店,怎麼樣?”卓越退而求其次。
“不必了,回去交差吧。”他冷然道,拽著她便朝不遠的計程車走去。
卓越無奈地搖搖頭,舉起手中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爸,為什麼非要盯著他?”
“殷伯伯的意思。逼他就範。這……”卓越的臉上有著為難之色。
“好,我知道了。”卓越掛了電話之後,禁不住擰緊了眉頭。
她用手帕紙擦去車窗上玻璃的水霧,路邊的枝丫上有幾撮鬆散的雪,地麵厚厚的一層冰,不用觸手去摸,也能看出已經結出堅硬的冰塊。
她正凝神窗外,被司機師傅一聲洪亮的聲音帶了回來:“前麵冰雪太厚,我隻能給你們送到這裏。前麵還有三公裏。你們走過去吧。”
“這雪結成快了,平鋪著,車輪可以過。”殷常晨好奇地說道。
“一看你們就是地道南方人,冰上走,車輪會打滑,結這麼厚,就是一溜冰場。”司機操著很重的本地口音。
她走在前麵,一步一艱難。殷常晨拖著行李箱走在後麵,護著她,防止她摔了。
天挺冷的,路邊的樹大都掉光了葉子,十分蕭瑟。走不了多遠,天上飄下了雪花,越下越大。起先雪飄到臉上,靜靜地化了,後來雪落在鼻梁上眉毛上,就存在上麵,不再化去,越積越多。要是拿起包裏的小鏡子一照,一準能照出白眉毛的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