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鋒芒畢露(1 / 2)

元月才剛過,南方的涿郡就出了亂子。涿郡位於錦朝南部,過了涿郡便是廣沃的南疆土地,涿郡作為其與帝都交通的咽喉,在南疆物資輸出中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

此次動亂是涿郡的郡守廖安挑起的,無疑是對新登基的帝王的挑釁。在廖安對朝廷的上書中,公然提出要劃南疆而治,要求皇帝給予他節度使的權力。這樣的奏章送到帝都,在朝堂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南疆地處偏僻,氣候和環境也詭譎多變,交通並不便利,所以帝都對其的控製一直比較薄弱。但那畢竟是屬於錦朝的疆土,如果同意了廖安的非分要求,無異於是給了他封疆為王的權力。

道理雖然是這樣,但實施起來卻有一定的難度。首當其衝的一點便是天子年幼,且登基倉猝,根基未穩。廖安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選擇在這樣的時機發難。

從奏章上的語氣看來,一旦天子駁回他的請求,廖安就很可能走上叛亂的道路,公然與錦朝作對。且不說之前與閼於國的戰爭已經讓軍隊元氣大傷,單是派誰去平叛就是一個難題。在帝位更替的敏感時刻,任何一個微小的舉動都可能讓帝都好不容易才維持的平靜局麵失衡。

“列位卿家可有什麼好的提議?”蕭允尚一板一眼地重複著高氏在他耳邊說的話,因新帝年幼,所以極天殿上設了鳳座讓太皇太後垂簾聽政,而作為皇後的衛琬每日早朝也需跟隨太皇太後身側,協同處理政務。

“啟稟聖上,依微臣之見,應該立刻派出軍隊將涿郡叛黨拿下,送回帝都受審。”說話的是新任的右相淳於剛。

兵部尚書柯安陽立刻出來反對道:“右相大人此言差異,我朝將士剛剛與閼於經曆了一場惡戰,若是執意討伐,恐怕力不從心,何況涿郡地勢險要,實乃易守難攻之地。”

“哼,若照你這樣說,就隻能拱手將南疆劃給廖安,還要封他個異姓王不成?”淳於剛怒道。

“卑職並無此意,隻是事有輕重緩急……”

下麵的臣子們已經分裂成了兩派,開始爭論不休,高氏皺眉聽著,臉上的神氣越來越不耐煩。正在爭論得激烈的時候,砰然一聲,太皇太後手中的茶杯已經狠狠摔落在地上。激烈爭論的眾臣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下跪請罪道:“太皇太後息怒,臣等知罪!”

片刻的沉默過後,一個清朗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起了,“微臣願前往涿郡,為皇上分憂。”

說話那人豐神俊朗,正是桓王蕭杞風。

蕭允尚打了個哈欠,懶懶重複道:“皇叔有何提議?”

“回稟陛下,微臣心中雖已有計較,但事關重大,還請皇上和太皇太後移步,容微臣單獨稟報。”

簾後人影微動,躊躇了半晌,才聽到小皇帝說道:“準奏,移駕懿安宮。”

懿安宮的正殿之上,太皇太後注視著玉階下長身玉立的蕭杞風,冷冷發問:“你有什麼打算?”

蕭杞風灑脫一笑,“母後何必如此氣勢洶洶,不管怎麼說杞風也是蕭氏子孫,如今錦朝有難,豈能坐視不理?”

高氏冷哼一聲,“如此說來倒是哀家枉做小人了。”

“杞風不敢,”他恭敬作揖道,“隻不過是想借著這樁事,與母後做件交易罷了,個中詳情,卻要單獨稟報母後知曉。”說著,他有意無意地向衛琬的方向瞥了一眼。

衛琬低眉道:“那皇上和臣妾還是先行告退了。”說罷,她舉步欲走,卻被高氏一聲斷喝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