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被綁在院子中央的條凳上,雙手無助地抓緊了下巴處的木板。粗硬的麻繩禁錮著她的自由,勒出屬於少女美好的體態曲線。旁邊兩個行刑的太監都是身強體壯,看向元霜的眼裏不可避免地露出猥瑣的神情。
這也是衛琬刻意安排了,大內侍衛雖然也會忠實地執行她的命令,但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要他們對元霜這樣的妙齡少女下狠手,多少會有些於心不忍。所以她特意從宮裏帶出了兩個訓誡司的太監,在行刑這方麵都是老手。
雖然那一封密函就足以對元霜論罪,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未嫁少女行杖責之刑,也確有不妥。宋易猶豫多時,終於在行刑前開口向衛琬求情。
對於他的求情,衛琬隻是意有所指道:“真正能救她的人尚且在觀望,安國公又何須如此,若是縱容了她,那國法綱紀又將置身何地?”
說罷,衛琬將目光投向尚在屋內不願出來的淳於暖河身上,揚聲道:“此犯既是淳於小姐的婢女,還請淳於小姐出來一同觀刑,免得讓大家以為,她的行為是受了小姐的指使,若是損了小姐的清譽,本宮可擔待不起。”
待看到淳於暖河蒼白著臉走出房間,衛琬才滿意道:“行刑!”
那兩個太監得了號令,立即舉起手中的板子蓋下去。杖刑也是有技巧的,這兩個太監之前得了衛琬的授意,雖然下手看上去不重,但每一杖打下去都足以讓元霜痛入骨髓。元霜好歹也算是習過幾年武的,還未捱上十板子已然痛得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從圍觀者的角度看來,元霜似乎傷得並不重,至少衣物上連血跡都未見。但像淳於剛和淳於暖河這樣的習武之人自然能看出來,雖然表麵沒有傷痕,內裏的骨骼經絡怕是都已打碎,元霜就算能撿回這一條性命,此生也要在榻上度過了。
連見慣刑訊的殷茂源等人也頗為不忍,紛紛將目光投向其他地方。衛琬的眸光卻沒有絲毫波瀾,一如她平靜如常的語聲:“弄醒她,繼續行刑。”
訓誡司裏的手段多得很,早已不用涼水這樣簡單的手段。其中一名太監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從中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刷地撕開元霜的衣袖,在手臂上找準幾個穴位紮下去。銀針深入肉內寸許,元霜低低地痛呼一聲,睜開了眼睛。
少女半邊雪白的臂膀都裸露在外麵,在場的男子更不好意思去看,元霜也發現了這一點,眼底除了漫無邊際的痛楚外,還添了幾分恥辱和憤恨交織的矛盾。
不過多捱了幾下,元霜又昏了過去,這次再刺激那幾個穴位已經沒了剛才的作用。另一名太監眼裏閃爍著猥瑣的光,將元霜整個後背的衣衫一把撕裂,示意同伴用銀針紮下去。
看到元霜再次從昏迷中被喚醒,淳於暖河終於無法再忍耐,啞聲道:“元霜是我的婢女,雖然……犯下大錯,但好歹也是未嫁的女兒家……還請父親帶同諸位大人暫時回避。”
這話正說中了宋易的心坎,當下他也未向衛琬請示,就帶頭走出了小院。這下不管是侍衛還是官員,隻要是男人都不能再硬著頭皮留下,隻好跟著宋易出去了,淳於剛也不例外。於是寂靜的小院中,除了兩名內監和元霜外,就隻剩下了衛琬和淳於暖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