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我說,“除非他高興再出來逗大家興奮一次。”
“是的,斯特拉克,據我的判斷,對付他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向他提出一筆他無法抵抗其誘惑的巨款,驅使他出賣他的專利。”
沃德先生說得不錯。其實,政府目前正努力同這位堪稱當代奇才的發明者接觸。世界上的確還從未有人能獲得如此殊榮。報紙早已將這一消息大量披露,這個神奇的人,一定清楚政府對他此舉的意義何在,可他又如何按他的企圖對這些條件作出反應呢?
“顯然,”沃德先生接著說,“他的發明對於個人沒有價值,沒有任何理由使他不向大眾公開。出賣這一發明對他來說是名利雙收。莫非,這個非凡的發明者本人就是某一位可怕的罪犯?他之所以製造出這怪物,是因為他能夠隨時逃離警方的追捕。”
沃德先生補充說明,政府為搜尋此人已決定采取其他措施;他可能會在進行他的冒險活動時,隨同他的發明一起毀滅。如果是這樣,被毀的怪物對於機器行業以及人類本身都將是無價之寶。然而,自從縱帆船“馬克爾”號在卡爾多爾湖被撞擊事件之後,警方對此人的去向仍一無所知。
說這些話時,沃德先生的臉上帶著失望與擔憂。之所以擔憂,是因為,這意味著要行使其保衛公眾安全的職責愈加困難。如果罪犯以如此高速在陸地上和海洋上從容脫身,我們怎樣才能將他們一一逮捕歸案?我們又如何能在海上對他們追捕?當可操縱的氣球工藝達到完美地步時,我們甚至被迫在空中去追捕罪犯!我警告自己,如果我的同事和我,某天有辱使命,因而空手而歸的話;如果我們警官自己對此也一籌莫展,我們一定會被社會所恥笑。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兩周前的那封奇怪的信,它對我的自由和生命進行恐嚇和威脅;還有那神秘的跟蹤。那麼,現在是否向沃德先生說出隱情?但它們可能與當前的任務無關,愛裏巨峰的事早已被暫時擱置,也由於那裏沒有發生新情況。而我要全力以付承擔此事。我暗想,到那封信不再具有恐嚇意義的那一天,我再提及此事。
沃德先生接著說正事。
“我們計劃,通過某種方式同這位發明者接觸。但他現在不知去向,他可能會在某個特定時刻在美國的某個地區重新再次出現。斯特拉克,我現在命令你,他再次出現便跟蹤他,你不得不隨時準備離開華盛頓。你千萬別離開家一步,除了每天到警察署來一次以外;離家前事先用電話同我打招呼,通知我一下。”
“沃德先生,我聽您的吩咐!”我回答,“我還有一個問題,我是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還是有其他人同我——?”
“正要告訴你,”他打斷我的話說,“你可以挑選你認為最適合於這項任務的兩個人來作你的助手。”
“沃德先生,我一定照辦。此外,一旦有一天我發現了咱們所搜尋的那位發明者,我要如何處置他?”
“關鍵是盯牢他;如果有必要就逮捕他。你有權這樣做。”
“沃德先生,你說得很對。如果他打算鑽進怪車,以我們無法望其項背的速度逃跑的話,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我們可不能再和一個能夠以每小時200英裏逃竄的人講道理。”
“斯特拉克,你必須截住他。將他逮捕後,馬上用電話報告我,我來處理這件事。”
“遵命,沃德先生,我和我的搭檔將隨時待命出發,不管晝夜。謝謝你將此重任托付於我。一旦成功,我將深感榮幸——”
“而且將為你帶來極高的名利。”他幽默地打斷我的話,同我告辭。
回到家,我開始為這次難以確定出發日期的外出作著準備。我那善良的老仆可能認為我又要到愛裏巨峰去,她認定,那地方是通向地獄之門。她一言不發,臉色陰鬱,默默地做她的事。但我看出,她對我此行十分擔心。但我不能告訴她實情,對於這樁重大使命,我必須嚴守秘密。
挑選兩位助手對我來說很容易。他們一直在我負責的部門工作,多次直接在我的領導下執行過任務,其堅強、機敏以及主動性均已得到認可。一位叫約翰·哈特,是伊利諾伊州人,30歲;另一位叫納布·沃爾克,32歲,馬塞諸塞州人。沒有比他倆更為適合的人選了,對此我很滿意。
一連幾天過去了,有關怪車、怪船以及潛艇仍然毫無音訊。謠傳很多,但警方明白,這些都是子烏虛有。至於報紙上出現的危言聳聽的故事,大多數也是無稽之談。甚至一向最有信譽的報刊,也不得不刊載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來招攬顧客。
接下來,便有接連兩篇報道開始對那“隱俠”的重現似乎很抱有希望。第一篇報道肯定地說,此人著駕駛怪車在阿肯色州小石城附近的公路上開始露麵了。第二篇報道則聲稱,他乘怪艇在蘇必利爾湖中央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