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每個女人都有一個“怕”的人1(1 / 3)

七、每個女人都有一個“怕”的人1

我這剛消停,外屋又出事兒了。室友和她的第一任男博士分手了。

聽說,原因是男方經常肆無忌憚地當著女方的麵偷看其他暴露妹,並經女方多次提醒都不能改正。女方忍無可忍提出分手。男方居然痛快地答應了,還請女方吃了頓分手快餐。可就在兩人分手後的第二天,女方在學校散步時巧遇男方和身邊挽著他胳膊的“小妖精”。女方這才發現男方原來一隻腳踩兩隻船,這是他在台灣的女友。女方當然不會轉身瀟灑離去,看見此情此景當即上前給了男人一個大耳光。

“再找台灣人我就不姓周!”周淑雲坐在我的沙發床上邊拍大腿邊撕心裂肺地喊。

周淑雲出自一個不太富裕的家庭,她說自己是北方人,但因長在南方,所以性格秉性極具南方人的特點。她出國讀研拿了一半的獎學金,並一心要在美國繼續讀博,工作成家。周淑雲的為人屬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型。從她搬進來的第一天起,冰箱裏最順手的位置就都被她用空飯盒占了,書櫃三層以上也是她的,門口的鞋櫃也基本上擺滿了她的各色廉價小鞋。要是我不小心把書本或鬧鍾落在了她的桌上,她馬上就會扔回到我的床上。可平日她要是吃了用了我的東西,就會覺得非常的理所應當內心舒暢。

有一次我在李易童家過夜,早上回來洗臉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洗麵奶裏被灌了水。原來是周淑雲自己的洗麵奶用完了一直懶得去買,就偷偷用我的,後來怕我發現就自作聰明地自製了半瓶貯水的“輕透型”洗麵奶。每次遇到這種事都會讓我哭笑不得。我一直沒有挑明是因為淑雲姐雖然自私算計,但本性不壞。最給她加分的就是她沒有酗酒和抽煙的壞習慣,這點就已經讓我很知足了。

周淑雲雖然嘴裏氣憤,但自從分手之後該吃吃該喝喝,晚上睡覺都能踏實地打出呼嚕。我對此很是敬佩和感歎,為什麼人家分手後還能過得如此悠閑自得,我隻不過經曆個冷戰就徹底頹廢了。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不服不行。

“心怡!你想什麼哪!”周淑雲這一嗓子把我嚇一激靈。

“沒,沒想什麼,覺得你們分手之後還都能過得這麼好挺不容易的。”我沒來得及組織語言,說完之後才微覺不妥。

“我為什麼過不好?像他這種人渣值得我過不好嗎?”周淑雲激動了。

我聽著直晃範兒,回想之前她嘴裏對此人的甜言蜜語以及“老公長老公短”的昵稱,現在所用的這些形容詞簡直讓聽者大跌眼鏡。

“我跟你說心怡,那小妖精賤得特別掛相,是個人就能看得出她對他有所圖,他還以為自己魅力無極限呢,我呸!有他傻眼的時候!”她的表情千變萬化,讓人捕捉不到。

“心怡我告你,不!我敢肯定地告訴你!那小妖精也一定還有別人!別看她化著妝還戴著墨鏡,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肯定30多歲了!你聽沒聽說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句話?一個像她這樣本身就風情的女人,男友長年不在身邊還能過得這麼踏實安逸樂嗬嗬,用腳趾想都知道她肯定是外麵有人!隻不過人家比他精多了,隻要人不想讓他知道,他這輩子都知道不了!你真別不信,我就敢跟你打這賭!”她神婆上身。

眼前的周淑雲越來越像個跳大神的,張牙舞爪,聲嘶力竭。我始終表情平靜,她的話隻在我腦中一劃而過。我努力用眼神給她送去同情,但心裏卻想:“這賭怎麼打?您能雇個台灣的私家偵探成天跟著人家捉奸?現在博士已經選了人家甩了你,你再鬧再猜無非也就是給自己找些安慰。除了我在這別無選擇隻能聽你嘮叨以外,出了這個門兒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聽你說這些招人煩的怨婦話。”

“對了,我今天晚上安排了集體相親飯,一定在這五個裏挑出個牛奔的,然後帶到他麵前氣死他!”周淑雲說到動氣處,一掌拍在了床旁邊的簡易木頭桌子上,隻見桌上的相框啪的一聲扣了下來。

“啊?今天就出發去尋覓新生活了?”我實在是佩服她對此事的不屈和動力。

“這種事必須馬上跟上!我的時間和青春都是寶貴的,一點都不能浪費。”周淑雲的臉上浮現出了芙蓉姐姐般的微笑。

“心怡!你趕快幫我挑挑我在網上新買的打折小洋裝,一會赴宴要穿。”她邊說邊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個彩色編織袋,把一堆豔俗的廉價連衣裙攤在了床上,然後興致勃勃地一件件試穿起來。

我雖然自己不打扮,但在審美上自認為有著較高造詣。身邊的各種男女朋友經常會拉著我一同逛街,好為他們的消費把把關。就連老頭這種各色的事兒爺,穿了幾次我給買的衣服之後,都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貼身造型師的職務授予了我。

化妝和穿高跟鞋這兩件事,我一年也就兩三次,所以經常被各種白領們當做懶惰而且不講禮儀的典型。

我至今不明白不化妝不穿高跟鞋和禮不禮貌有什麼直接聯係,但既然主流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我從小就崇尚自然,穿著雖然簡單素氣,但都算大方得體。“自己穿著都不舒服怎麼會讓別人看著舒服。”我經常這樣大言不慚道。出國之後,除了運動褲Tshirt外加UGGUGG:是澳大利亞羊皮毛一體圓頭靴的通用名,同時也是德克斯戶外用品公司鞋類、服飾、手袋的品牌名。UGG在中國又被稱為雪地靴。大棉拖鞋以外,我就沒有過其他的打扮。同學們紛紛問我:“你是沒有其他衣服嗎?”

“有啊,多的是。”

“那為什麼不穿?”

“穿給誰看?”

這就是我,一個典型的為悅己者容的女人。但凡有老頭在身邊,我的衣服就沒穿重樣過。新買的小裙子,攢了N多年的小短褲,平時打死都不舍得穿的豁貴小洋裝,隻要他能看見,通通招呼著,圖的就是博君一笑。平時我雖然以樸素簡單為主,但不時會在局部加些所謂的隱蔽“小點綴”。比如,同樣款式的襪子一隻腳一個顏色。我自認為這就是品位,這就是個性。有時,當別人在不遠處竊竊私語時,我會驕傲地以為他們都在讚歎我不同凡響的個性。但其實,同學們都在偷偷地議論為什麼一個長得還可以的小姑娘卻這麼不注意形象。

“還是那件紫色的吧。”我指了指她試穿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