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謝瑤弄進了縣衙的大牢裏頭,南平深覺出了一口惡氣,整個人神清氣爽。倒是軟煙和軟羅,精神頭不大好。
回到聚湘樓裏,南平也沒說找個大夫給軟羅看看傷口上點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她可不是謝瑤那樣的粗野之人,折騰了這麼半天,早就累得慌了。
雖然謝瑤是因為南平郡主被關ya進去的,但清河縣縣衙的官差們,誰不知道她和縣令夫人的關係?何況縣令大人還專門囑咐了,不許為難謝瑤。
其實,就算縣令大人不說,他們也舍不得為難這麼嬌滴滴的個大美人兒啊。南平郡主又怎樣,她便是皇親國戚,也還管不到他們頭上。再說,不給銀子不升官的,誰會冒著得罪縣令大人和縣令夫人的風險,欺負謝瑤去討好一個郡主?
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南平郡主一個後院女子從京城跑來他們清河縣欺負人,真當他們都是沒脾氣的?
到了吃飯的時候,謝瑤已經做好了啃餿掉的窩窩頭的準備了,誰知道雖然隻是一人一個饅頭一碗燉菜,卻也是熱乎乎的新鮮飯。
謝瑤當然不會傻的以為監牢裏的夥食都這麼好,想必獄卒是看在白少鴻和趙蘊華的麵子上,才對自己和白骨格外優待。
“多謝這位大哥了。”說著,謝瑤將自己腰上墜著的那條碎玉瓔珞扯下來塞到對方手裏:“這個小玩意兒多少值幾個銀子,拿去換了給諸位大哥打酒吃吧。”
謝瑤不愛戴首飾釵環,也就腰上帶著這條碎玉瓔珞和一隻香包,耳朵上戴了一對耳環。耳環是娘親特意給她打得,後麵還小小的刻了她的名字,因此不好送人。
至於那條碎玉瓔珞倒是沒關係,不過是她給珃兒看生日禮物的時候,覺著新鮮隨手買的,拿出去轉手,也能換個幾十兩了。
本來他們也沒人想為難謝瑤,但謝瑤如此知情識趣,還是讓一幹獄卒心頭更加熨帖。他們幹這行久了,裏麵那些不為外人所道的規矩也是門兒清。今兒要是他們不收這個東西,一起的獄卒不高興他們壞了規矩不說,就是謝瑤,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特權”。
白果食不知味的吃著東西,心裏懊惱的想著,若是她不那麼衝動,是不是就不會惹得那個刁蠻郡主對姑娘下手?雖然白大人不會助紂為虐的對他們屈打成招,還會在外麵為姑娘想辦法洗脫罪名,聯係王爺回來給姑娘主持公道,可是……
首領好像接到了很重要的任務,已經消失了好一段時間,而王爺似乎也不在京城,否則就不會放任南平郡主跑到清河縣來對姑娘耀武揚威。可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聯係到王爺,她真的不能確定。
在中間的這些時候裏,若是南平郡主再出什麼幺蛾子,該如何是好?難道,她要帶著姑娘越獄麼?
她倒是有這個本事,就怕姑娘根本不同意她這麼做!再說,真越獄了,還不得給南平郡主留下話柄,說她和姑娘自知罪大惡極所以畏罪潛逃了?
當然,若是能盡快聯係到王爺,她就一點也不擔心了。你說王爺和南平郡主是未婚夫妻?嗬嗬噠,就是真的成了夫妻,王爺不待見她,她就什麼都不是。你說王爺已經放棄了姑娘?我呸你一臉!沒看見她和薄荷還在姑娘身邊兒伺候著呢?
謝瑤沒想過去和沈臨風求助——笑話,她現在對沈臨風可是存了一肚子的怨氣,還想讓她去和沈臨風低頭求助?
她現在正尋思著,要不要讓放啾啾出來,給那個刁蠻郡主下點藥去?空間裏的獨門秘方,她就不信有人能給南平治好!手握解藥,還怕南平不哭著跪著求上門來麼?到時候,一定要讓南平當著全縣百姓的麵兒在縣衙裏對自己道歉,還她清白名聲。
她和不像是白果那麼粗線條。如今和沈臨風的事情是黃了,她又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嫁人,這女孩子家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若是不能讓南平給自己公開道歉,說明事情的原委,便是自己最後毫發無傷的出去了,這名聲也就徹底的臭了。誰家爹娘會給自己兒子娶個坐過牢的媳婦兒?那不是把祖宗十八代的名譽都給汙了嘛!
既然對方不讓自己好過,那她又何必心慈手軟!不過……到底罪不至死,找找看有什麼發病之後看著恐怖但不會真的要人性命的玩意兒吧。
謝瑤這麼想著,便用意識在空間裏翻騰起來。白果見姑娘吃過飯靠著牆閉眼假寐,以為她心情不好不想說話,隻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謝瑤蓋上,也在旁邊靠著牆休息。